每說一句話,成嬌便騎馬踏前一步,氣勢也疊加一次,等到距離冒頓百尺之時,身上如同狂潮一般的氣勢,瞬間隔著數百步對著冒頓直推過來,驚得冒頓握住馬鞍,才驚覺自己已經全身冷汗。
“全軍聽我號令,翼軍散開,”成嬌冷笑一聲,接過甘文低過的軒轅夏禹劍,轉而命令,“沒有我的軍令,三軍不得衝鋒!”
“是!”甘文調轉戰馬,退向中軍本營。
“君候之言,冒頓見識了!”冒頓立馬高呼,卻不再稱成嬌為海昏侯,而以君候稱呼,足見其心中對成嬌的忌憚。
成嬌沉默片刻,冷冷一笑,身後紅色披風一揚,舉手摘下了自己沉重的頭盔,甲胄上的征塵全都揚起,一頭黑色的長發在風裏飄舞。
冒頓看著這個男人黑色的眸子,瞬間明白了他的血性源於何處。這是一雙讓人看一眼就感到可怕的眼睛,一雙比狼還凶,比鷹還迅捷的眼睛。
“冒頓,你真的要跟我一戰?”望著這個未來讓中國大地慘遭屠戮的頭狼,這個五胡亂華的始作俑者,成嬌心中殺意已決。
“後學晚輩能跟天下名將一決雌雄,這是晚輩的榮幸!”冒頓收起笑意。
“哈哈,匈奴,高胡,林胡,東胡,月氏,你等五胡亡我中原之心不死,可但使長城秦軍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本侯勸你還是早早解甲歸田,娶妻生子的好。”成嬌說著眯起了眼睛。
“君候此言差矣,當年八戎靖國,我等先輩可以將東周滅亡,君候怎知今日,我不能效仿先輩,滅了山東六國,不如君候助我滅了山東六國,之後我與君候,平分天下?”
“狂妄之人,米粒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成嬌跨馬前行一步,全身氣勢徒然增加直逼冒頓而去。
“君候難道真的要跟我一戰!”冒頓眼中殺意更濃。
“狼和獅子豈能同享一片草原?”成嬌笑問。
“那隻要獅子屈服於狼,不就可以同享一片草原了嗎?”冒頓也笑了笑。
聞言,成嬌刀眉一挑,狹長的眸子中卻多一分冷意。
北地大風吹起,黑色王旗獵獵直響。不知何時冒頓手中已經多了一柄九尺斬馬刀。六尺的鋒刃側淬出一道修狹的寒芒,映著冒頓那凶狠的眼睛,望著成嬌手中的軒轅夏禹劍。
在中原號稱“天下第一劍”的聖道之劍軒轅,是與傳說之中劍聖蓋聶的仁道之劍,道宗的威道之劍相媲美的天下三大道劍。
更是傳說千年之前,軒轅黃帝的成名武器古劍“黃帝”改造而來,劍質絕佳,步戰天下無敵,但馬戰嘛,狼族的斬馬刀,號稱馬戰第一,無往不利,他這把九黎,更是當年蚩尤所用。冒頓相信這一戰,他已經贏了一半。
此時,兩人遙遙對視,一種無形的氣勢在兩人身上升起,隱隱約約之間隔絕了風,遏拽行雲。
麵對天下一等一的名將,冒頓第一次生出了緊張,握刀的手中忽然滿是冷汗。
後方甘文更是三年來,第一次看見君候全力以赴。這足以證明君候要斬殺冒頓的決心。
隻是不明白,這麼一個弱冠子,有什麼足以威脅君候?
“這是我平生第一次與天下名將對陣!”少年冒頓已經等不及了。
“我希望這不是你我的最後一戰。”成嬌不等他回話,便拔劍斜舉蒼天,唇邊最後一縷從容的笑容也褪去,一拍坐騎,開始緩緩向著冒頓而去。
這一戰在所難免,那就讓我用生命去證明天下名將應有的尊嚴。
這是大秦海昏侯與大漠王冒頓的第一次交鋒,雖然後麵兩人交鋒了無數次,但尤其是這一次,讓冒頓刻骨銘心。也讓成嬌成為了他一生可望不可即的敵人。
更是讓冒頓直到死,都在追著這個男人的影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