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喬臉色裝出滿是悲傷的樣子,頗為心痛的說道:“雉奴,王兄我本想作我大秦的鷹,為我大秦開闊疆土,為王弟你打下花花江山……”
說道這裏,成喬語氣悲憤,怒而轉頭,雙眼血紅,揮袖大笑道:“可惜啊,本君想做那鷹,卻有人不願,我成喬乃是秦莊襄王之子,秦孝文王之孫……我成喬可以為了我大秦,血濺春秋,可以為了王弟你甘願赴死露台。”
嬴政聞言心中滿懷激動,這一刻,他心中再也無法壓製他們的兄弟之情,他看著憤怒不已的王兄,能感受王兄此刻的委屈,頓時一股怒火來襲,怒而轉身,視那郭愧,咆哮道:“大膽賊子,安敢汙蔑寡人王兄!”
郭愧聞言渾身一顫,急忙說道:“陛下,小人冤枉啊,小人的確聽到長安君在府中如此說的。”
成喬不等呂不韋開口替郭愧說話,急忙欺身而上,一腳將郭愧踹翻在地,怒目揚戟,喝道:“安敢狡辯,你說你在本君府上聽說,那本君府上戒備森嚴,你如何進入的府邸?又是如何聽說的?你怎麼知本君昨夜要密謀造反?難道你能掐會算,能通曉天機不成!”
成喬三問,說的郭愧啞口無言,急的額上冒汗:他總不能說,是相邦派他故意去打探長安君密謀一事,這不等於說是相邦要害陛下王兄嗎?
嬴政看著無言以對的郭愧,心中大喜,王兄果然是清白的。
呂不韋心神一震,劍眉顰皺,暗道長安君厲害,好一個伶牙俐齒,比之名家公孫的白馬非馬之言,更為狡詐,硬是顛倒黑白,將自己說成是忠心大臣。
成喬看著不語的呂不韋,唯恐多變,眼睛一撇,見嬴政腰間懸掛的帝道之劍赤霄,眼睛猛的一亮,咬了咬牙,心中發起了狠:大不了來個死無對證!
想著他大步竄去,一把抄起嬴政腰間劍柄。
“豎子你敢!”呂不韋大驚,一旁的郭愧也嚇得攤到在地,目瞪口呆。
“王兄何意!”嬴政也是一驚,不知王兄要幹什麼?
“鏗鏘”
一道劍吟響徹大殿,成喬大袖揮舞之間,長劍在手,左手輕扶劍身,隻見那長劍之上有七采寶珠、九華玉以為飾,刃上常若霜雪,光采射人,照的他眼睛一亮。
“逆賊,安敢挑撥我與王弟的兄弟手足之情,我成喬定不饒你!”
說著大殿之內,劍如龍吟,在幾人措不及防之時,三尺鮮血濺起,卻是郭愧人頭落地。
呂不韋回過神來,臉皮抽動,眸中帶著殺機:此子心思縝密,步步為營,先是以一句雉奴喚起與陛下的兄弟之情,又以三代王孫自稱,表明自己王族帝胄之後,忠於大秦之心,再利用本相與郭愧見不得人的密謀,逼迫郭愧,營造其說謊的假象,最後利用王劍,怒殺郭愧,死無對證。
好……大好,好一個長安君,本相算是開了眼界了。
呂不韋如此想,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一盤大好的棋,就因為郭愧不能善言,功虧一簣了。
想著呂不韋急忙為自己洗脫幹係,辯解道:“陛下,臣失察,竟然誤信郭愧之言,險些冤枉了長安君,還請陛下贖罪。”
嬴政聞言鬆了口氣,大笑道:“寡人就說過,這天下任何皆可叛秦,王兄絕不在此列!”
成喬一聽,暗道呂不韋老狐狸,急忙單膝跪地,雙手奉上帝劍,豪邁道:“陛下,我大秦以耕戰立國,尊黃帝戰陣指南車,以示不亡歧路,決戰、決勝之壯心,臣甘願為我大秦,血濺戰國,西出函穀戰天下,莫叫他東方五國,以為我西秦無人……赳赳老秦,複我河山。血不流幹,死不休戰!”
嬴政心潮澎湃,急忙扶起成喬,大笑道:“好,好,好,王兄,寡人這就相送你去露台,西出函穀,劍指五國,揚我秦威,死戰不休!”
說完嬴政拉著成喬之手,兄弟齊心,君臣協力,走出大殿,遙望殿前皇帝之車,劍指南天。
大殿之內,呂不韋看著腳下郭愧人頭,憤怒的揮了衣袖,怒哼到:“一個廢物,好好一步棋,居然反倒成全了長安君兄弟之情,隻怕以後長安君在陛下心中地位,無人能夠撼動了!”
說完他一聲長歎,滿是遺憾的走出大殿。
此時王宮朝鍾大鳴,響徹整個鹹陽王城,震驚八百餘裏,群鳥升天,日出扶桑,在天際灑下萬道霞光。
露台之上,嬴政拉著成喬之手,南望天際,兄弟二人的大笑,傳遍偌大王宮。
群臣魚貫而來,數萬將士兵列露台之下,跪地大喝:“赳赳老秦,複我河山。血不流幹,死不休戰。赳赳老秦,複我河山。血不流幹,死不休戰……”
一聲聲呐喊聲,響徹雲霄,浮雲為之激遏,寒風為之蕭瑟。頃刻間,一片肅殺席卷三萬秦川,揚起大秦虎字王旗,遮天蔽日,旗鼓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