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服氣。這一他兜兜轉轉見了幾位皇帝了?這位置這麼吸引人嗎?
他現在坐在這,簡直如坐針氈。
要不椅子給你們,你們來做?
趙桓等了一會兒,還有人求情,斷斷續續朝堂之上,居然拜了一多半的人,都在為鄆王求情。
他臉色不渝的道:“你們的鄆王殿下,昨夜帶著六千從事官,披重甲,帶麻紮刀,過東掖門,直奔右承門。右承門後就是朕的延福宮!幸有助,朕僥幸俘虜趙楷。鄆王趙楷犯上作亂,忤逆之罪,鐵證如山,人證物證具在,還有什麼要的嗎?”
一位正值壯年的大臣忽然出班,朗聲道:“陛下,老臣有一言,不得不講。鄆王殿下年輕氣盛,難免有犯糊塗的時候。鄆王殿下素有賢名,昨夜鄆王殿下做下忤逆之事,必然有奸人進獻讒言,鄆王殿下年幼,衝動之下,做下了這等禍事。”
“再有鄆王殿下乃是陛下同母胞弟,自然是最親近之人,現在國朝正是用人之際,此時此刻,陛下不應該計較此事,待退了金兵之後,再從長計議為好。”
“鄆王殿下身負功名在身,太祖曾言與士大夫共治下。刑不上大夫啊!陛下!”
“請陛下三思。”
【蔡攸:領樞密院事(正一品),少保、開府儀同三司,蔡京長子,奸臣。社稷之賊!任內不思處理政務,唯知在帝側,論道家神變,演市井淫邪,用以邀寵。為了爭權,與其父蔡京反目為仇,互相傾軋。上次朝堂狗鬥勝者。權傾朝野,禍亂朝綱,文官之首。對你的忠心度:0/100,對大宋的忠心度:10/100。】
蔡攸老謀深算,自然知道這趙楷謀逆之事辯無可辯,就等著新帝出此事,借機求情。作為領樞密院事,作為朝中正一品大員,作為朝中文官之首,他的話分量極重。
隻要進入正常的審理,大理寺入手,這趙楷就會搖身一變,變成受到蠱惑的戲碼,還有苦情戲痛哭東華門這些戲碼,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他早就在等待著新帝開口。
“望陛下三思!”
“望陛下三思!”
……
這次朝臣求情,不再是拜了,而是跪在了地上,匍匐在地麵之上。朝堂頓時亮堂了不少,隻有寥寥數人依然站著未動。
趙桓手在桌子下抽抽,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他想到了自己這皇帝做的肯定不安生,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但是沒想到的是,這朝堂之上,居然跪下了一多半為趙楷求情!
局勢之艱難,遠超他的所料。就怕空氣突然安靜
鴉雀無聲的朝堂之上,沉靜的讓人心中生畏。
“我以前見過一名老書生,大約在那個酒家裏,是站著喝酒而穿長衫的唯一的人。喚作孔乙己。”趙桓敲了敲桌子,起來都是回憶。
群臣一頭黑線,這個新帝怎麼扯到了老書生身上?
不過,他們還是能夠由這一句話,就想到這老書生生活的窘迫,站著喝酒,是讀書人能做出的事?那是泥腿子們才會粗魯的站著去喝酒!
讀書人如此行事,簡直有損斯文!
“孔乙己呢,原先也讀過書,但最終沒有進學。又不會營生,於是愈過愈窮,弄到將要討飯了。幸而寫得一筆好字,便替人家抄抄書,換一碗飯吃。可惜他又有一樣壞脾氣,便是好喝懶做。坐不到幾,便連人和書籍紙張筆硯,一齊失蹤。”
“那日孔乙己臉上又填了兩道傷疤,酒家喝酒的人故意高聲嚷道:孔乙己!你一定又偷人家的東西了!孔乙己大聲爭辯:你怎麼這樣憑空汙人清白!嘟嘟囔囔的著什麼竊書不能算偷…竊書!…讀書人的事,能算偷嗎?!”
“讀書人的事能算偷嗎?鄆王忤逆能算忤逆嗎?朝中袞袞諸公皆為飽讀詩書之人,這個理。我聽聽,和酒家裏的那些泥腿子所言,孰是孰非。”
趙桓突然想到了這個例子,自然而然的道,他扔給了朝臣一個問題,就看這幫貨如何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