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講了一天課了,早日回去休憩吧。”
打聽官家的心思,是朝臣們的日常,李清照不願多說。
趙諶等人跟著胡元上了一節自然課,趙諶才回到了延福宮,仔細思考著今日他姨娘說的這番話。
“何大伴,姨娘今天說的話你聽懂了沒?”趙諶還是不太懂姨娘到底在說什麼,問著自己的大伴宦官。
何虜是趙諶的大伴宦官,聽到趙諶問話,笑著說道:“臣才疏學淺,殿下都聽不懂了,臣就更聽不懂了。倒是李少傅教授《資治通鑒》,這是好事呀,這可是帝則。”
“研墨。我要完成課業。”趙諶當然聽懂了這句話的意思,笑著說道。
次日清晨,趙諶沒有看到自己的大伴,聽宮人說何虜是染了風疾,再此之後,趙諶就再也沒見過何虜。
新來的大伴,是個少言寡語之人,趙諶隻是覺得新的大伴無趣。
“你把何虜給殺了?”趙桓奇怪的看著一臉和氣的趙英,他又一次見識到了宮廷的血腥。
趙英點頭說道:“是,李宮正交待的。”
“李宮正交待的?”趙桓被趙英這話饒的甚是糊塗,怎麼又牽扯到了李清照身上。
趙英想了想說道:“他多嘴,有些事,哪怕是全大宋都知道,都想知道,不能說的,還是不該說。”
說完趙英就把李光打聽為何授《資治通鑒》課的事說了說,然後俯首說道:“大概就是這樣。”
趙桓略帶一些責怪的語氣說道:“有些事不上秤沒有四兩重,過了秤一千斤也擋不住,罪不至死呀。”
“這是內侍省年後前往高麗的一些名單,有些人已經出發了。官家看一下。”趙英將一本劄子拿了出來,遞給了官家說道。
“轉移話題,這不都是你負責的嗎?”趙桓打開了劄子,隨意的看了兩眼,才知道了趙英的做法。
趙桓合上劄子:“李宮正的意思是把何虜送到了高麗,對宮人、外廷謊稱殺了他?”
“不瞞官家何虜的確去了高麗,化名何冼,李宮正這麼做也是防患於未然,沒有明旨的時候,就勸著大寧郡王上進,罪有應得,當然為了警告某些人,自然要敲打。”
“官家勤政,國事繁雜,這些瑣碎的小事,肯定顧不上這些事,內侍省自然要替官家分憂。”
趙桓點頭,繼續埋頭批閱劄子,等到月上柳梢頭,才放下了手中的筆,說道:“讓李邦彥過來一趟,朕有點事讓他辦。還有,勸太子上進的人以後就不要處理了,這是好事,你知道了嗎?再有打聽的,就說太子還是開封府尹,明白嗎?”
趙英目瞪口呆的看著官家,然後俯首說道:“是。”
李邦彥早就躺下,聽到聖上召見,急匆匆的從東掖門進了宮,到了文德殿內。
“查一查那些小報背後有沒有黑水司的人,但凡是查到了和黑水司有瓜葛,都抓起來。尤其是這幾個用詞不當的小報。”趙桓拿著一本寫好的劄子遞給了李邦彥。
“是,官家還有什麼事嗎?”李邦彥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種小事平時都是宦人口諭傳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