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沒有同意克烈部的請願,原因是大宋也和金人有仇。
而第二個理由,則是認為此時正是深入克烈部,將克烈部轉化為大宋藩籬的最佳時機!
王道複古,尊勤君王,攘斥外夷。
“你覺得怎麼樣?”趙桓仔細品了品趙鼎的劄子,眼神放光。
克烈部,那可是蒙古前身,若能讓蒙古這頭猛獸,收為大宋所用,那自然是上上之選。
“馳道所及,大宋之疆,官家。”李綱施施然的道。
趙鼎這封書信之所以是私信,其實主要就是想要打探一下朝中局勢。並沒有具體手段,嚴格來,是一枚探路石。
尤其是在大宋皇帝是否有此心誌,對於趙鼎來,也是個未知數。
上京路鎮州,離燕京數千裏,趙鼎的消息也不太靈通,尤其是聽聞水患、鄂州水疫、遼東鼠疫肆虐接連發生,讓他有些擔心大宋力有未逮。
開疆拓土,不隻軍卒征伐這一條路。
“其實這件事,還是得看胡元那隻雞。解決炭疽之事,才能收攏人心,哪怕是以防疫之名前往克烈,沒有手段,最終雞飛蛋打一場空。”李綱勸諫著貪心再起的官家。
趙桓點頭示意明白,他希望胡元的速度能夠更快一些。
大宋依靠羊毛經濟,暫時穩住了克烈部的凶性。
漠北太苦了,倘若這羊毛經濟成了害人性命之物,克烈部的凶性再起,那個從北愛爾蘭到倭國都聞風喪膽的蒙古鐵騎,恐怕會再現於世。
趙桓倒不是對自己的軍卒沒有信心,也不是對嶽飛沒有信心。
而是打仗,必定會死人。
趙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戰爭狂,他從登基到今,依舊在打仗,但是他的內心極度反戰,戰爭,永遠是一件傷敵一萬,自損八千之事。
這並不矛盾。
戰爭,是他作為大宋皇帝,唯一的選擇,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的唯一選擇。
“還是得看胡元呀。”趙桓看著禦醫院的方向。
而此時的胡元正守著他的雞發呆,身著鷹嘴兜鍪的胡元,穿著厚重的牛皮甲,這身打扮要是從雞場走出去之後,汴京的頑童怕是要被嚇哭。
“我滴個乖乖喲。”胡元一拍腦袋,官家明明的炭疽這種須彌蟲,著實嚇了胡元一跳。
在胡元的認知裏,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脫離了“氣”存活。
呼吸之間有大學問。
但是炭疽須彌蟲,卻超脫了胡元的認知,在密閉的玻璃瓷器裏,炭疽須彌蟲,居然蜷縮成一團,變成一個橢圓形。
當密閉容器打開之時,炭疽須彌蟲,會再次成為竹節狀,這一發現讓趙英異常頭疼。
在遼東郡的時候,他就研究過為何那些病逝的屍首深埋之後,須彌蟲依舊可以活下去,並且繁衍。
當初在遼東郡,他還隻是猜測,基於猜測,讓韓世忠燒毀了所有患病屍首。
現在他終於找到了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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