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狄青之事,這個草根建節的狄節度使,一生先後參戰二十五次,身負八處箭傷,戰功赫赫,威震西夏遼國。
到最後以號令不專,不如不遣為由,驅趕出京,大宋一等名將狄青,鬱鬱而終。
這狗比倒灶之事,還不止兩例。
還有一個叫劉法的將軍,此人同樣是戰功赫赫,不也是被童貫威逼出城作戰,明明不組建馬軍。
還要出城作戰,這是為何?
當時正值宋夏兩國交兵,大宋大優勢,西夏人的門牙塔都掉了,就剩下一個興慶府,還被團團包圍。
然後劉法一死,西夏大梁太後大宴數日以示慶賀,大宋也錯失滅西夏之良機。
這麼做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把讓滅國之功交給應該交給的人。但是花活沒玩好,狄青被貶之後,宋軍就陷入了被人大梁太後吊著打的尷尬局麵。
大宋皇帝的信譽度,一件事可以最好明,那就是嶽飛拉肋而死的下場。
這就是大宋的現實,這就是大宋皇帝的信譽,這就是張憲怕得要死的原因。
不是不能立功,也不是軍卒不夠悍勇。
張憲實在是害怕若是有人在皇帝耳邊饒舌兩句,參嶽飛幾本,大宋皇帝那個心,一哆嗦。
那大好形勢盡失,再想滅國,太難了。
金人就現在戰場的表現來看,一點都不能覷,強勢的大宋,步步緊逼之下,金人宗親雖然昏招跌出,但是也有妙棋連連的時候。
所以,張憲擔心的其實就是大宋皇帝的猜忌,但是這種猜忌,又不能明。
趙英笑著道:“這些陰惻的事,就交給臣下了,反正就是張憲那邊的話,是可以取信的。前兩的軍報雖然大捷連連,卻無金印,老臣自然有些擔心,看到這方金印戳的火漆,臣心裏就安穩了。”
“朕都不擔心,你擔心個捶捶。”趙桓嗤之以鼻的道。
嶽飛的忠誠需要懷疑嗎?對趙構那完蛋玩意兒都忠心耿耿,自己還能比趙構還怯戰不成?
十二道金字牌,緊急召回朱仙鎮馬上就攻克汴京的節節大勝的嶽飛,這不是昏聵,不是怯戰又是什麼呢?
大皇帝係統雖然廢物,但是看忠誠度這事上,還是極為靠譜,嶽飛那對自己九十多的忠誠度,對大宋滿分忠誠度,鬧著玩的?
趙英隻是笑,官家做事很憑意氣,這是好事,可以讓大宋銳意進取,百姓富足康安。
但是有些東西是經不住考驗的,尤其是人心。
大宋什麼時候才能再等到一個嶽飛?
大宋什麼時候才能再等到這麼一個不怕事,還能惹事的官家呢?
這要是發生什麼點誤會,豈不是痛失大好局麵?
不管是奸臣、良臣、能吏、奸臣、貪官還是百姓,都希望到大宋能更好。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比如貪官,大宋的形勢越好,就能貪的越多。貪到的錢才能更好的提高生活質量。
趙桓靠在躺椅上,看著巨大的堪輿圖,拿著指揮棒在圖上劃來劃去,指著錦州道:“這裏的金人死的死跑的跑,遼陽就成為了遼河以南最後的孤城了。”
官家每案牘勞形,為了讓官家舒服點,趙英特地跑了趟軍器監,做了這把能推的躺椅,給官家休息。
趙桓翹著二郎腿,動了動身子,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好道:“朕這個皇帝當的輕鬆啊,軍事上先有種師道,後有嶽飛來操心,政事李綱和李清照幫襯著,躺贏啊。”
“舒坦!”
“遼陽不日而下!”
趙桓用力的將指揮棒戳了戳遼陽,大笑了兩聲,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想想還是很開心。
趙英將一本劄子拿起來,一看抬頭,嚇得擦了擦額頭的汗道:“官家,這裏有個讓官家不是很舒坦的事!有人耽誤了軍糧出關!”
趙桓也不躺了,猛地站起來,道:“耽誤軍糧出關?!”
現在大宋在遼東郡征戰的軍糧,都是有海運津口,從山海關而出,耽誤出關的背後,代表著多麼巨大的博弈?
現在關內到底醞釀著何等腥風血雨?!
而且一直良好運轉了兩年的軍糧補給之事,突然之間出現了差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這是盼著朕死啊!”趙桓皺著眉頭看著趙英道:“可能出大事了。”
“一旦軍糧無以為繼,情勢不妙啊。我們現有的軍糧還能支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