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個你看看?”剛才的姑娘,也是她的婢女杏兒將白小樓的寫的詩遞給她。
“鎦金鑲玉夢紅樓,誰人能知心中愁。玲琴豔舞強顏笑,燈火闌珊淚幽幽。”蝶衣輕輕的念著四句詩,眼中慢慢的噙滿了淚水。
先前的兩句詩隻是她自己寫著自己這些年在這煙雨樓之中的感受,可是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夠理解他這種感受;頃刻間她就好像找到了知己一般。
“杏兒,快請這位公子上來!”蝶衣有些激動的說道,他的腦海中已經開始想著這寫詩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
杏兒從廂房之中走出來,對著樓下的那些人看去,她的目光直接落在了白小樓身上,說道:“我家小姐想請這位公子一敘!”她的話剛說完,所有人都看著白小樓;有的羨慕、有的嫉妒,有的則是憤恨!
沈從文對著白小樓笑著說:“賢弟,快去吧;可不要讓佳人久等啊!”
白小樓雖然不想來這煙花之地,可是畢竟已經來了;雖然他不是衝著什麼花魁來的,可是也想見一見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寫出那樣的詩句。白小樓能從那兩句詩之中聽見她的心聲,有著無盡的哀怨與辛酸。
杏兒自幼就被賣到這煙雨樓之中做奴婢,也見過各色各樣的男子;可是卻沒有見過白小樓這樣俊美的男人。一襲白衣,烏黑的長發綁在腦後,額前兩鬢散落下幾縷長發更顯隨意;手中的紙扇輕輕的搖著。
“公子請隨我來!”杏兒帶著白小樓朝著自己小姐的閨房走去。
輕輕的推開門,在那帷幔之後坐著一個女人,光看身姿就知道肯定是絕代佳人。似乎聽見了推門聲,蝶衣輕輕的站起來,芊芊玉手撥開帷幔;兩個人看著對方,都有些驚了!
世間竟有這樣的女子,白小樓想到了迎雪而立的梅花;純白如雪。而蝶衣從來沒有想過,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會是這樣的一個美男子,不由得有些癡了。
“不知蝶衣姑娘叫在下前來有何事?”白小樓輕輕的問道。蝶衣這才恢複常態,臉上露出嬌羞的神色,道:“公子有禮了!”說完就向他施了個禮,然後指著凳子說道:“公子請坐?”
白小樓坐在桌子邊上,他還是第一次坐在一個女人的閨房裏麵,這裏的充滿了淡淡的清香,讓他覺得很舒服。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蝶衣一邊倒著酒一邊問道,不知道為什麼她從第一眼看到白小樓,心裏麵就跳個不停;這可是往日從來沒有過的。
“在下白小樓!”他看著她輕聲回答道,坐在這裏他有些局促不安;這比他獨闖江湖還要難受。
“白—小—樓!”她輕輕的念著,然後拿出剛才白小樓寫的兩句詩,看著他道:“這麼多年來,公子是唯一一個能從我的詩中了解我心情的人!”
“在下隻是看了姑娘的詩句,有感而發而已;姑娘見笑了!”
“公子才學驚人,小女子佩服;小女子敬公子一杯!”說完端著酒杯看著白小樓,而他也慢慢的端起了酒杯。
喝完一杯之後,蝶衣有給兩個人的酒杯裏麵斟滿酒,然後喃喃自語的說道:“不知道公子想不想聽我說個故事!”
白小樓知道蝶衣說的故事,肯定是她自己的故事;對於她,白小樓不知道為什麼很好奇;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也許隻是一麵,便已注定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