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離看著柳雲舒,目光在他左手逗留了一會,問道:“你右手怎樣?”
柳雲舒抬了抬右手,並不在意道,“還好,不用力就沒事。”
“嗯,”楚非離又接著說道:“都安排好了,回十夜門吧,柳門主和桂夫人都等得急了。”
柳雲舒應了,又問道:“輕羽他們呢?”
楚非離指著稍遠處地方一輛馬車道:“柳二少爺受了傷,東方姑娘在照顧他。”
柳雲舒看到,應了聲,然後走到弟子所在的地方,對著領頭的十夜門弟子說道:“安排好了,我們就啟程,回觀瀾州。”
“是,大少爺。”
柳雲舒吩咐完後,又到弟弟馬車中看了下,見他無事,才上了為自己安排的馬車上。
七七所在的馬車本就是楚非離所用,禦夜再不舍也隻有退了下來,坐到旁邊的另一輛馬車上。
碧海和蘇蘭嫵也到了自己的那輛馬車裏,蘇蘭嫵先望著楚非離的背影,又對著碧海淺笑道:“姑娘叫什麼名字?”
碧海看了她一眼,總覺得這個人有一種從骨子裏讓人不舒服的東西,隻淡淡的回了句:“叫我碧海。”
蘇蘭嫵見碧海不想多說,一人靠在馬車邊,撩起半邊的窗簾,望著楚非離上了七七所在的那輛馬車,眸中神色一變。
他們坐一輛馬車?他們什麼關係?哪個女孩子到底有什麼魅力?還沒張開的孩子而已,可是為何那麼多男子圍著她?
隻聽一聲駕,馬蹄聲伴隨著車輪子軲轆轉動的聲音,車廂也開始移動。
楚非離進了車廂,將撩起的窗簾放了下來,衣擺撩起,優雅的坐下,看著緊閉雙眼,橫躺在車廂內的七七。
眼中帶著一絲無奈,修長的手指劃過她臉上的青黑靜脈,手指下的皮膚上微微凸起。
他嘴角彎起,帶著點嘲諷的自語道:“如果你一直這樣,是不是就不會再惹上別的男人了呢?”
他又笑了一聲,心裏那微微的刺痛怎樣都掩飾不了。
說過要保護她,就是這樣保護的嗎?
拗不過她,便任她去做,現在導致變成這樣子。
竟然還希望她就這樣,留著那半邊青黑靜脈藤紋。
至少這樣,別人看到她的時候,也會稍稍後退避開些。
眸中又帶上無奈,他又怎麼忍心讓她帶著這樣的容貌呢——
有些事情,終究是想想而已。
因押著殘月教女弟子,眾人未在客棧休息,連夜趕路,兩個日落日升,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回到了十夜門。
柳雲舒一路上休息的時候,就過來看看七七的情況。
她依舊是昏迷沒有醒過來,隻是臉上的青黑靜脈藤紋顏色褪去了稍許。
柳至勝收到門下弟子的傳書,早早就在門口等著,看著一行馬車和後押著的木板拖車,急忙的迎了過來。
他本想跟著去,無奈桂菱紅急的新病舊病一起複發,他脫不得身。
這幾日也睡不好,心裏就怕兩個兒子出了什麼事。
人到了中年,漸漸也淡了江湖名利,隻希望一家美滿。
前天得了傳書說兩人沒有大礙,才略放了心。
馬車駛到十夜門前停了下來,柳雲舒先從第一輛馬車裏下來,緊跟著柳輕羽和東方晴也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