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歡的表情十分認真的點頭。
思樂看了眼被姬無歡抱在懷裏的七七,隻微皺了眉頭,又低頭暗道:七七的毒如果不是十分嚴重,依風月堡在江湖上的實力,不會去尋那醫魔柳雲舒,看來中毒的事情是真的。
隻是,為何風月堡的堡主對七七如此親密?難道真是如張之劍所說,收了七七做了貼身丫環?
他思考了半晌,才說道:“給我筆墨,我修書一封給柳雲舒。”
姬無歡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逐風,拿筆墨。”
“思樂,你要幹嘛?”七七奇怪的看著思樂,他要筆墨幹嘛,給柳雲舒寫信?她不禁的有些疑惑的看著一身粗布衣裝的思樂,她會不會並不像自己想得那麼簡單?
思樂用毛筆寫了一個飄逸的“謹”字,晾著吹幹,拿給逐風,“你將這個拿給柳雲舒,他自會跟你來!”也該是回去的時候了!
逐風並未接過,姬無歡知他是等自己的命令,開口道:“你親自帶去將此字交給柳雲舒吧!”他叫逐風去,一來自是逐風跟他多年,做事細心,有些事不說也能知道他的意思,逐風去送的話可以從柳雲舒的反應中對思樂的身份進行猜測,二來也顯出風月堡的誠意。
逐風看了姬無歡一眼,心領神會,他接過思樂遞來的紙,小心疊好放入懷中,退步出了門。
七七狐疑的掃著思樂,姬無歡魅惑輕笑,並不再問,順手拿起旁邊木桌上一杯茶水,遞到七七唇邊。
她木木的接過,一邊小口小口的抿著,全然不知道自己喝的是什麼。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似乎從李青畫不要她開始,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全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先是無緣無故從個沒人要的孤女成為了鼎鼎大名風月堡的少堡主,再是現在身邊的小丫環似乎還認識江湖上人人皆知的醫魔,隨便寫個字都能讓脾氣古怪的柳雲舒屈尊來到船上。
依著她往常的性子,定是要抓著思樂去問個明白,可現在,她覺得自己也對思樂有了隱瞞,何必再要求別人,想來她也有自己不能說的苦衷。
再者,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自己身上的毒,想到這裏,七七對著姬無歡開口道:“毒是誰下的?”
思樂本也在想著自己的事,聽七七問起,目光便從地上轉到了姬無歡的身上。
姬無歡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懶懶的說道:“等你毒解了再說吧,”他笑了一下,依舊風情傾城,語調柔且媚人,“讓她再多活兩日!”
不得不說,這個叫姬無歡的男子有著一種別樣的信服力,七七和思樂都沒有再說什麼,三人各自懷著不同的心事,等著一個人的到來。
日暮時分,寧遠城的碼頭,終於來了兩個身影。
一人身著黑衣,挺拔如鬆,如一柄未出鞘的劍,渾身沉靜,走在右前方引路,一人著淡藍色長衫,墨發束起,束著深藍色發冠,五官俊美,如不看他那雙帶著陰沉的雙眼,整個人的氣質稱得上是儒雅之極,頗有文人大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