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也不怕憋壞了。”蘇睿的聲音無奈中帶著寵溺。
“我??????”我頭一次覺得不知道該做什麼。
“先出來把藥喝了,自己病了也不知道,還拿自己當個大人。”
聽到蘇睿的話,我磨磨蹭蹭的從被子裏露出個腦袋:“我沒生病。“
“是。那你起不起來?”
待我穿好衣服,蘇睿已經準備好藥,坐在桌邊溫暖柔和的看著我,那是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目光,溫柔平靜卻是強勢的很。
於是我隻好答應,我都忘記了我有多久沒有沒有生病,是的,除了外傷,這麼多年我都沒有生過任何病,若不是偶爾的外傷,我都忘記了痛是一種會讓人流淚的感覺。
待我喝完蘇睿拿來的藥,苦的想把舌頭吐出來,蘇睿輕輕的撫摸著我的後背,向我的嘴裏塞了個蜜餞,含著這個蜜餞我兩眼淚汪汪的看著蘇睿。蘇睿愉悅的笑了。
“再還敢不敢不好好照顧自己?”
“怎麼這麼苦?”我記得以前喝的藥都沒這麼苦的啊。
“我讓大夫多放了幾錢的黃蓮。”蘇睿輕飄飄的說著,雲淡風輕仿佛做的根本不是壞事。
我頭一次發現這個清泉般的男子竟也有使壞的時候,而且還是如此惡劣,我坐在一旁,心知他是因擔憂而生氣,可我卻不能向他承諾什麼,哪怕是我自己的身體,我也無法承諾自己能夠好好對它。
蘇睿卻是揉了揉肉我額前的頭發,拉著我做到銅鏡前。
“小寧兒,你無須承諾什麼,我會看著你的。”蘇睿拿起一邊的梳子給我梳頭一邊說。
我透過銅鏡沒看見他沒有笑容的臉,滿是認真,我看見他眼裏的憐惜和心疼,我是他的妻子,卻是讓他如此辛苦勞心,是我不對,我可以問心無愧地做一個好女兒,做一個好的輔國公主,做一個好的姐姐,但是我不是一個好妻子。
“蘇睿,你也是弱冠之年了吧?”
“怎麼?嫌我大?”蘇睿看了看手邊的幾個釵子,似乎是都是不滿意,我伸手打開了一旁的一個精致的盒子裏麵單獨放了一隻簪子,那是蘇睿送我的第一個禮物,是我及笄的時候他送我的一直通體翠綠的碧玉簪子,簪子的末端鏤刻著我和他的名字,寧和蘇兩個字是小篆體,纏纏綿綿的繞在了一起。
他修長手指的接過簪子,仔仔細細的纏著我的發絲,戴在我的頭上。
“哪會。隻是??????我也是???????到了???????碧玉年華。“我從來沒覺得說一句話竟然會這麼難。說完我就想把自己藏起來,可是我、我如果不說,那、蘇睿會不會一直和我這樣以禮相待。
我看見蘇睿在笑,那一刻我仿佛看見了啼鶯舞燕,小橋流水飛紅,蘇睿的臉上總是掛著溫潤有禮的笑容,這樣愉悅展顏的一笑,安靜卻驚豔,那一刻敵得過所有的風景。
“為夫明白了。”我看這鏡子裏的自己的脖子都紅了,蘇睿在我耳邊低聲的笑著。
多少次我的夢裏一遍一遍的出現這個場景,夢裏的一切還是那時的樣子,那時的我還是風華年少,那時的蘇睿還在我身邊,那時我們還一起等待孩子出生,可是到最後??????就連我,也不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