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二樓,一間靠窗雅間的門虛掩著,恬兒走到門口,微笑對葉輕塵道:“公子請進。”
葉輕塵推門而入,卻見到一個穿著鵝黃色衣裳的少女,正倚靠在窗前,仿佛在凝思著些什麼,神態專注,體態綽約如神,腰朦朧朧,仿佛有一種出塵之感。若不是在這鬧市之中,幾乎讓葉輕塵以為此女是天上而來。
看葉輕塵微微有些錯愕,那恬兒輕笑道:“姐,你要恬兒請的客人,這便到了,你卻在發什麼呆?”
那姐回過神來,趕忙作揖,微笑道:“公子,小女子冒昧相邀,還請公子不要見笑。”
葉輕塵不明就裏,也不惺惺作態,而是道:“姑娘不必客氣,卻未曾想,在這鬧市之中,有姑娘這般雅致之人。先前在下聽到一縷琴音,自樓上隱約傳來,相當脫俗。乍見姑娘,隱隱與那琴音競然無比契合。卻不知道,那縝琴音是否是姑娘所彈奏?”
那君家小姐微微一笑,還沒回答,一旁的恬兒卻是咯咯笑了起來:“姐,這位公子果然不凡,隻聽琴音,隻看人,便能將兩者聯係起來。”“公子請坐吧。”一擺手,請葉輕塵入座。
葉輕塵自負讀過幾年詩書,琴棋書畫雖不精通,但是卻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因此,一見到這名女子,葉輕塵福至心靈,才有這麼一說。
葉輕塵也不矯情,在賓客位置坐下。宴席並非李龍升那種豪華排場,隻是幾個精致的菜肴,配了兩道精致點心。
恬兒很乖巧地給葉輕塵倒上酒:“公子,這郡城沒有什麼好酒,宴席簡陋,你千萬不要覺得我家小姐小氣才好。”葉輕塵趕忙道:“承蒙相邀,已見盛情。在下豈敢挑三揀四。”舉杯道:“在下承蒙厚愛,先敬一杯,聊表謝意。”那君家女子卻不自傲,也陪著舉杯。
這姐一舉一動,卻沒有一般女子那種小心翼翼的扭捏之態。舉手投足間,倒是落落大方。顯然不是一般的大家閨秀所能比。
“公子,先前在樓上,見到先生在街上仗義出手,救了那醉漢一命。這等胸襟還有俠義情懷,卻是小女子所未見的,因此請公子來喝幾杯薄酒,唐突之處,還請包涵。”
那姐開口說道,並不以主動邀請葉輕塵而覺得羞澀或者扭捏,而是神態自若,沒有任何矯情之處。
葉輕塵這才恍然:“原來如此,早先我在街上曾感覺到樓上有人探視,想必定是姑娘您了。”“嗯,便是小女子了。”
恬兒又過來給二人滿上了酒,笑嘻嘻說道:“公子,小姐,你們都太客氣了。照我說啊,你們就別那麼客客氣氣,大家隨意閑聊,不要拘束,豈不是好?這樣客氣來客氣去,我都替你們感到別扭。”
那姐對這恬兒的風格早已習慣,無奈歎道:“公子,恬兒這丫頭被我寵壞了,因此言行無忌,心腸卻是不壞的。”葉輕塵道:“恬兒姑娘口直心快,在下最是喜歡與這樣的人打交道。”
恬兒在旁嘿嘿笑了起來:“姐,聽到沒有。你總說我毛毛糙糙,口無遮攔。人家公子卻說的多好。”
那姐無奈輕歎,問道:“我觀公子行色匆匆,眉宇之間似乎有鬱結之氣,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去辦。”
葉輕塵聽她這麼一問,倒是沒來由歎息一聲:“卻有要緊之事處理。”
那姐有些歉然,並未多開口,倒是葉輕塵避免尷尬:“冒昧問一句,卻不知道小姐來自何方?可是這八荒郡城人氏?”
那君小姐呆了片刻,輕歎道:“公子,小女子既然宴請公子,本當如實相告。隻是其中有些曲折,說來話長。敝姓君,公子他日若是有緣,便定會知曉我的來曆。今日,女子卻是不便相告,還請公子諒解。”
葉輕塵見她說的客氣,知道她這麼說,必然有些難言之隱。當下也不追問。隻是道:“正所謂相逢何必曾相識,是在下執著了,君小姐請多包涵。在下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