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以乘看到初鶴的時候,正巧他和久喬和從一場飯局中離開。因為秋雨路上行人很少,她走的很慢,任由自己變成糟糕的落湯雞,也沒有去哪裏躲雨。袁以乘回眸的而一瞬間,臉色都變了。
他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過去,看到初鶴已經濕透的外套和長發,還有滿眼的淚水,他的心似乎跟著一起疼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這麼大雨,為什麼不躲?”
初鶴看著忽然出現的他,視線裏還是模糊的。可袁以乘的聲音她記得。剛才腦海裏都是初中時代那個無憂無慮的自己。那是她最美好的一段時光。那個時候的自己特別愛鬧,把什麼都寫在臉上。真的好懷念。
“……乘,子。”
那兩個字從初鶴嘴裏帶著笑容說出來,讓袁以乘呼吸一滯。可是她剛說完,就暈倒在地。袁以乘緊緊抱住她,什麼都沒來得及問。趕忙叫久喬和把車開過來,送到醫院。
“高燒39度,這姑娘淋了很久的雨吧?以乘,你跟女朋友吵架啦?”
病房門口,看過診的孫醫生,五十出頭。帶著個老花眼鏡,是袁以乘家裏的熟人。對他也像是自己家小輩的語氣。見袁以乘臉色仍舊沉重,便溫聲安慰
“不過送過來及時,你去拿吹風機給人姑娘把頭發弄幹嘍。然後陪著把點滴掛完,讓她好好睡一覺。明早我再過來看看,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好,謝謝孫叔叔。”
“嗯。”
袁以乘走進病房,萬幸衛生間裏有吹風機。他拿出來時,正巧看到坐在沙發的久喬和。
“你先回去吧。”
久喬和搖搖頭,好奇的看著床上還沒醒的人兒。問道:“這人就是初鶴?你還要親自幫她吹頭發?”
他認識袁以乘這麼長時間,沒見過他伺候過哪個女孩子。實在是覺得新鮮,當然不肯走。就差沒品德的拍視頻了。
袁以乘沒說話,鼻息裏哼了一口氣。久喬和什麼想法都沒了,乖乖站起身離開。袁以乘看著初鶴的病號服,才又補了一句
“明天早上讓小美送一套衣服過來。”
“好咧好咧”
說完他便走出病房,將門關上。偌大的房間裏,安靜的能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那種聲音對於袁以乘來說,很珍貴。
似乎怕吵醒她,吹風機也隻用了最小的功率。袁以乘坐在床沿,一點一點將她的長發撥到自己這邊,認真的忙碌著。
今天白天她和自己在一起忙公司的事情,並沒有什麼異樣。隻是中飯吃的很少。他能感覺到初鶴藏著心事。
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他忍不住將頭靠過去,挨著她的。光滑的額頭還是有些燙,袁以乘看著她的眉眼,長指輕輕撫過發頂。一遍一遍。指尖都帶著憐愛般,直到初鶴的眉頭舒展,額前不在出汗。
初陵的電話在晚上十一點左右打進來,初鶴媽媽不放心。打電話給初陵,讓他聯係初鶴,也勸勸初鶴。
隻是初陵沒想到電話是個陌生男人接的,雖然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很好聽。
初陵還是很警覺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袁以乘。初鶴的,老板。”
對方似乎鬆了一口氣:“哦,我姐的初中同學。她有提起過你。”
袁以乘站在過道裏,有了晚上以來的第一個微笑:“她跟你說過我?”
初陵冷哼,一碗涼水潑過來:“我姐事無巨細,向來跟我彙報。我知道你不奇怪。”
袁以乘無言,他沒想到初陵口才真是有氣死人的功力。不過初陵沒再繼續挖苦他,還是擔心起他姐來
“她人呢?”
袁以乘簡短的將初鶴的情況告訴初陵,那邊想了一會後。才開口,語氣裏似乎帶著濃濃的怒意。
“麻煩你在醫院陪著,我半小時到。”
“沒關係,我在這就行了。”
“有關係,你又不是我姐男朋友。陪著名不正言不順。”
說完初陵就掛了電話,袁以乘哭笑不得。握著手機搖了一下頭,唉,他現在,的確名不正言不順。
初陵找到病房號進來的時候,袁以乘正側頭注視著初鶴,兩個人手交握在一起。他姐似乎睡著了。而袁以乘看見自己時,才慢慢放開手,將初鶴的左手放進被窩裏。眼神清明,似乎更光明正大的看著初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