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長大越會發現輕易的一句話都會戳中我們心裏的那一片懦弱,有時候初鶴也會怕,關於她的定論,在不久的將來也會成真……
2014年的盛夏,市裏已經持續一周的超高溫天氣讓街上人煙稀少。群裏語音消息發的沒停,這邊說,我在路上可以烤幾片五花肉。那邊馬上接著來一句,等我!我帶點孜然粉就來。
梁四寧對著微信群又發了條語音,聲音輕快爽朗,有種幹練的味道“方恬,你也真夠貧的。這樣都能接住。”
那邊沒過兩秒,消息發來。聲音有些甜甜的小孩子音“哎,沒辦法。市裏這麼熱,上班也沒精神。要不是和你們聊聊天,我都快要睡著了。”
“你吹著空調,還嫌熱呢。初鶴正在去國稅的路上,她都沒吭聲。人家這會就要熟成我們兩個的盤中餐嘍!”
梁四寧開玩笑還不忘關心一下,又發了條語音消息
“初鶴,你到國稅了嗎?怎麼樣,熱不熱?”
關鍵時候,還是四寧將話題繞回來原來的重點。今天是初鶴例行為公司報稅的日子,也是她難得出來放風的時候。方恬在辦公室裏也馬上發出一條語音消息
“晚上聚一下?好久沒見你了,初初。”
良久良久,手機那邊才傳來信息。簡短的兩個字:恩,好。便不再有回應,梁四寧和方恬都沒再說話。估猜著這會初鶴肯定很忙。
此時的袁家倒是熱鬧非凡,在部隊做大尉的袁以乘休假回來。光是宴席就擺了十幾桌,袁爺爺舍不得長孫在外麵玩的夜不歸宿。幹脆讓客人都在他那棟小樓裏鬧騰,自己搬到離小樓不遠的袁家大宅,和大兒子住在一起。起初大家是不同意的,但是無奈老爺子寵孫子。所以袁以乘的父母也就沒說什麼。畢竟他上一次休假是兩年前,真的好久沒見了。與其他在外麵玩的不回來,倒不如就在眼皮底下。也安心。
“乘子,你這當兵的,怎麼打麻將還是這麼厲害,你看何東風那小子,帶來的錢袋子都快輸完了!”
說話的是久喬和,中日混血。中國話說的很地道。此時聲音從樓上傳下來,聽到的人都笑起來,光是樓下就有四桌麻將,他們在樓上的麻將室,好不熱鬧。
這次局都是輸錢的何東風攛掇的,做菜的廚師是從皇派大酒店接過來的,他又搬了一套K歌設備。邀請了很多發小和同學,熱熱鬧鬧的敲響了大半個市的名流圈子。從袁以乘回來就沒有停過。雖然人多,但是真正可以在袁以乘左右賭錢的,也就隻有幾個人。
“大和,你眼鏡戴反了是不是?沒看到我這局要通殺嗎?告訴你,小爺我可不是這麼好贏的!”
說話的是坐在東邊的何東風,眉眼狹長,自帶桃花眼。煙灰色的短發襯得皮膚有些透白。他是出了名的男生女相,五官精致的比女人還好看。外麵曾八卦過他陰冷不近人情,其實隻有對熟人,才能看到他粗獷單純的脾氣和個性。他是袁以乘的發小兼鄰居,兩人感情好不言而喻。
“別磨蹭了,快出牌。你別聽到阿和說兩句就炸毛,小心他等著你的牌胡呢!”
“就是,還是書呆子分析的有道理。”
被叫做書呆子的是幾個中最端正的,即使是炎熱的夏天,依然穿著貼合身材的襯衫西褲,袖子微微挽起,指尖白淨修長,右眼尾部有顆淚痣,縱然煙火繚繞的麻將室,仍遮不住他青衣白袖,宛若世外人一樣的雅致。
市裏也八卦過他是傑出的高雅才俊,很多叔叔阿姨的理想女婿。其實相處久了才知道,他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呆頭鵝一隻,獨愛做一些醫學上的研究,何東風才給他起了個書呆子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