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就有了孫侯站起來大聲嚷嚷著要去刺殺皇帝,給冤死在狗皇帝刀下的武林同道報仇——實際上,之前這麼幹的人還真不少,江湖裏有的是要錢不要命或者重情重義不要命的,有的人親朋友好死在了劉景業屠殺命令之下,還真就跑去行刺,而結果當然不用贅言,一個個都送了人頭。
故而,從操作上來講,孫侯的所作所為完全沒有毛病,反而非常的符合現在大漢帝國的“國情”!
此時此刻,仰望著火山口,喬森和吳荊天卻是相顧無言。
到了(liao)了,能夠光明正大的去給師父報仇的,卻是孫侯這個最早“叛離師門”,墮入邪魔外道的人。
反觀他們,喬森心裏有更遠大、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又是一個理智的近乎機器人,不會輕易的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刺殺皇帝這種情況,就算是他,也認為這是找死。尤其如果是和穆鐵碰上……
而吳荊天是軍人,軍人以服從為天職,哪怕他此前已經對皇宮進行了一些滲透,“斬龍行動”實施起來還是有四五成的把握,可是現在竟然奉命中止任務,那麼他便不能再對劉景業展開刺殺。
“到頭來反而是咱們不夠自在逍遙。”吳荊天如此感慨的說道。
若是為宋未明報仇,他們又如何不想?隻是他們和孫侯不一樣,孫侯了無牽掛、我行我素,可他們,身上的牽絆和束縛太多了。
喬森輕笑搖頭。
人活天地間,何人得自在?
吳荊天道:“你呢?回邦聯?還是有別的事要做?”
喬森輕輕的聳肩,道:“我現在也不知道做什麼,不然也不會坐在這裏喝酒了……”不過他的話一說完,眉頭就是一皺,然後將剛剛端到一半的杯子放下,“現在真的有事做了。不好意思,我恐怕得失陪一下了。沒辦法,天生就是勞累命啊。”
吳荊天看著喬森消失的背影,仰頭飲盡一杯酒,嘴角泛起一絲苦澀,“到最後反而是我最清閑。”
……
滄灃酒棧秘密地下室。
一個其貌不揚的人來到喬森的麵前,恭恭敬敬的尊稱一聲“喬爺”,然後道:“感覺‘那邊’的傳來的消息,‘鼴鼠’已經出動了,正在往這邊趕過來。預計明天上午就能夠抵達。同時‘另一邊’也應該已經收到了消息。”
“那邊”,是喬森安插在大漢緊要機構裏的間諜。
“鼴鼠”,正是科學院總院院長,特朗普·唐。
而“另一邊”,則是公開和科學院撕逼的“自然人類”恐怖組織。
喬森同樣在“自然人類”裏安插了諜子,而這個諜子不是別人,正是習擇曾經的戰友,方少雲!
某種程度上來說,喬森的眼線簡直就是無孔不入,無所不在。
喬森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挑起了“科學院”和“自然人類”之間“王對王”的碰撞,他可不願意浪費自己的時間、精力、力量,去對方“科學院”這個龐然大物,讓“自然人類”這條瘋狗和他們互咬就可以了。
“嗯,繼續密切監視,隨時彙報最新的情況。”
“是!”
“另外……”喬森似乎想要說什麼,不過想了想,還是擺擺手,“算了,沒事,忙你的去吧。”
那人退下去之後,喬森默然而坐。
他本來是想利用在皇宮裏的布置,幫助孫侯刺殺劉景業,可是心裏又非常的矛盾,感性上來說他是希望劉景業死的,可理智又告訴他,大漢帝國有劉景業這樣喜歡胡來瞎搞的皇帝,似乎又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