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名士兵紛紛扭著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讓他去死吧!”“不能!”“他不配做我們的長官!”
先是一片雜亂的呐喊,接著就彙聚成了兩個字:不能!
軍官們也許會有這樣那樣的考慮和權衡,但是最基層的士兵的想法就簡單多了:長官在我們和蓋克猿拚命的時候拋下我們自己逃跑,我們憑什麼還要聽他的命令?
有這樣的想法無疑再正常不過了,畢竟大家都是有獨立思想的人,又不是機器人,誰都會想一想“憑什麼”。
在沒有人帶頭的情況下,基於軍隊中的“服從”原則,士兵們就算心裏對江韓非不滿,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頂多就是在私底下抱怨幾句,罵幾句“日他娘的”。可現在,被他們視作“救命恩人”和“英雄”的習擇站了出來,說出了他們的心聲,他們有什麼理由不附和?
軍官們的臉色卻非常難看。
習擇現在的所作所為,過線了!
他想幹什麼?
喬烽心裏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統統閉嘴!”
這一聲怒喝宛若平地炸雷,竟然蓋過了兩千多人的呐喊。然而,戰士們的情緒已經高漲到了頂峰,尤其呐喊當中還蘊含著他們心中的怨恨,又豈是那麼容易被鎮壓的。
喬烽見自己的命令竟然不奏效,臉就更黑了,便對手下親信命令道:“都愣著幹什麼?!”
那些人立即分散開來,紛紛嗬斥士兵的閉嘴。士兵們不聽,這些神脈士軍人就用暴力鎮壓。經過廝殺的士兵們仍然充滿了暴戾之氣,沸騰的血液還沒有涼下來,哪裏會怕他們?你敢動手我就敢還手,怕你不成?
場麵頓時亂成一團!
西園仨姐妹卻是果斷出手,阻止那些神脈士軍人鎮壓普通士兵。仨姐妹經過短暫的喘息,實力稍稍有些恢複,加上又是三人同時出手,那些神脈士軍人根本就不是對手,一個接著一個的被她們廢去戰力。
喬烽走到習擇麵前,怒道:“習擇,你想要幹什麼?造反嗎!?”
習擇另一支魘魔槍槍口調轉,對準喬烽就開了一槍。
喬烽欲除習擇而後快,習擇又何嚐不是?喬烽顯然忘了這一點,竟然自己送到習擇麵前,這不是主動的往習擇的槍口上撞嘛?
喬烽也是沒有想到習擇竟然敢對他下殺手,好在他的反應不慢,猛的向士兵人群中一撲,躲進了人群當中。然而就算他躲過了致命的一槍,可是子彈仍然從他的大腿外側射過——習擇不敢瞄準他的頭部,否則子彈會射進人群中,傷及無辜。
該死!
該死!
該死!
大腿外側的劇痛讓喬烽幾欲抓狂,可相對的他卻又異常的冷靜,在這一瞬間他就得出了一個結論:大勢已去,隻有逃跑才能夠保命!
至於其他的,喬烽眼下也顧不上了。
於是喬烽一撲進人去之中,就強忍著痛苦,扒開前頭擋路的士兵,衝到這塊平台廣場的邊緣,一個人灰溜溜的逃命去了。
喬烽的親信們看到這一幕,頓時心如死灰,紛紛丟掉武器,舉手投降。
這一刻,江韓非才有一種如墜深淵的感覺:我被習擇攛掇了指揮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