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紅屠給習擇授課的地方是一處水潭。水潭不大,也就是直徑三米左右,處於一塊巨大的石塊上,有明顯的人工挖鑿痕跡。指著水潭,申紅屠道:“坐到水潭底部。你的第一課,就是用你的武脈攪動這一潭水,形成漩渦。”習擇道:“用武脈攪動水?那不是……需要用武脈鏈接水?可是水無形,要怎麼鏈接?”
申紅屠道:“水並不是無形,而是它的形及其之微小,懂嗎?”
“師姐,你的意思是,鏈接水分子?”
“水分子?”申紅屠對這個名詞有些印象,“你要鏈接的就是構成水的最小粒子。也就是說,隻有當你鏈接了這一潭水中的一部分水粒子,控製它們,並產生旋轉之力,才能攪動水潭形成漩渦。”
“……好吧!”光是想一想就能知道這有多難了。
申紅屠道:“師姐給你透個底。大師兄用了十天,我用了九天,而三師弟隻用了五天。小師弟,祝你早日成功喲!師姐看好你哦。”
習擇道:“師姐,這個總該有一些訣竅吧?”申紅屠道:“你這家夥,倒是很心急。實話告訴你,依然沒有什麼訣竅。如何做我已經教給你了,能不能做到就得看你自己的能耐了。不過硬要說有訣竅的話,大概也就是[心平氣和無雜念]這七個字了。”
“心平氣和無雜念?就這麼簡單?”
申紅屠道:“簡單?既然你覺得簡單,那師姐我就無話可說了。師姐祝你早日成功。”說完,申紅屠就揮揮手走了。
“師姐,我能問一句,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訓練嗎?”
申紅屠也不回頭,道:“等你做到之後,你自然就知道了。如果你做不到,知道了也無益。”
習擇目送申紅屠離去,收回目光投放到水潭上,左看右看沒人,幹脆就脫光了衣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咕咚一聲就跳進水潭當中。水潭大約兩米深,習擇整個人就給淹了進去。盤腿坐在水潭底部,習擇就開始投入到專注狀態,進入半冥想狀態。
然後,當精神力觸手探出去,習擇雖然“看”到了湧動的水流,可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將其鏈接。原因很簡單,精神力觸手太粗了,而水分子又太小,根本就觸碰不到,這樣怎麼鏈接?想出辦法也不難,既然精神力觸手太粗,把它弄細了不就可以了?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做起來卻無比困難。
半個小時之後,習擇的吸進去的一口氣消耗幹淨了,不得不浮上水麵換氣。
“也就是說,我必須在氧氣消耗幹淨之前完成鏈接,否則就會功虧一簣?”難度似乎又比想象中的難上了一層。不過好在,習擇從來就不怕難。在他的觀念中,隻要用心去做,這世界上是沒什麼難事可言的。而他恰恰就有這股韌性和堅持。
重新深吸一口氣,習擇又跳進了水潭當中。
時間,就在習擇的一點一點探索,嚐試的過程中流逝。一天下來,雖然並沒有什麼實質的收獲和進展,但是也不是一點成果都沒有。至少,習擇已經獎精神力觸手縮小到了原來的八分之一。這著實費了他老大的勁兒。
晚餐習擇抓了一頭不知名的生物對付了過去。回到所謂的“住所”,習擇攤了攤手,吐槽一聲“為之奈何”,卻還是邁出步子,踏上了鎖鏈。這次習擇卻是不急著爬到鎖鏈的中間,而是打算先從崖邊上開始,再一點點的向中間靠近。至少在靠近山崖的位置,在沒有風吹動鎖鏈的情況下他還能勉強走兩步。
其實如何在鎖鏈上站立的技巧訣竅習擇已經想明白了,就是敏銳的感知鎖鏈的動向,與風力風向,並及時的調整身體的重心,始終保持著身體的平衡。說起來就是這麼簡單輕巧,可是要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吹動鎖鏈的風力大小是不定的,而鎖鏈晃動的幅度也不定,完全沒有規律可言。習擇必須在鎖鏈變動的一瞬間做出反應。
而這一切磨練的就是控製身體的能力,是比“熬煉樁”更難得磨練。
如果說“熬煉樁”講究的是絕對的靜,那麼“鎖鏈橋”講究的就是持續的動。這藏鋒武館的課程,當真是每一項都暗含了深意與奧妙。也難怪,明明藏鋒武館招收的人數是四大武館中最少的,可是卻依然能夠躋身四大武館之首,因為真正能夠從藏鋒武館走出去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這一晚,習擇又不得安睡。但是他已經在鎖鏈上走出十步,並且能夠勉強保持身體平衡。這顯然是巨大的進步。
翌日,飽餐一頓之後,習擇先例行了三個多小時的冥想修煉,然後才來到水潭,開始今天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