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府府衙,太子居所。
劉景業看著跪在地上的李易,道:“聽呂府台說你堅持要見我。說吧,所謂何事?”太子可不是誰堅持要見就能見的。劉景業日理萬機,諸事繁忙,若不是聽說這個李易被亂黨抓了,又逃了出來,也許知道一些亂黨的情況,劉景業根本就懶得理會。
李易幾乎是趴在地上,道:“叨擾太子殿下,小民罪該萬死。但是小民實在是又不得不向太子殿下稟明之事……”
“直說正事吧。”
劉景業正看著一份奏報,這是從雍州傳來的,耗時一個月,被亂黨占據的城市終於奪了回來,“自主黨”逆匪狼狽逃亡深山老林,將他們一網打盡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大亂之後需要重新治理,恢複秩序生產。雍州的權力混亂不可避免。劉景業正考慮著如何將自己的人插進去。想來那個羽博界人也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劉景業有一大堆的事需要琢磨權衡,哪有時間聽李易瞎扯。
“是!稟太子殿下:[藏鋒武館]的梁寬教頭是亂黨。”
啪!
劉景業合上奏報,銳利的眼神如刀劍一般落在李易的身上:“你再說一遍?”
“回……回殿下,藏……藏鋒武館的梁寬……是亂黨!這是我……親眼,親眼所見!”
劉景業將奏報拍在桌案上,道:“親眼所見?你說,怎麼個親眼所見。詳詳細細,一五一十的說來。”於是,李易就將前後被擄走的所有細節都說了出來,卻漏了自己的父親可能是亂黨之事。自然,其中也少不了多次提到“習天擇”這個名字。
最引劉景業關注的反而不是亂黨,恰恰是“習天擇”這個名字。等李易說完,劉景業就道:“這個習天擇是何人?”李易微微一愣,他不明白太子殿下為何不關注亂黨,反而問起習天擇。
“他是武館新一屆的學徒。因為……因為有些天賦,已經被藏鋒武館館主收為弟子。”
劉景業取出自己的“乾坤玉”,調出習擇的全息圖像,投影到李易麵前,“抬起頭來,看看這個人!”
李易抬起頭看過去,立即就驚呼一聲:“習天擇!”
“哈!”劉景業幹笑一聲,對一旁的穆鐵道,“這個家夥還真是膽大包天。不但還留在揚州城中,竟然還加入了藏鋒武館。”穆鐵道:“屬下說過的,太子殿下天命所在,自有上天庇佑,該是您的,自然會送上門來。”劉景業道:“嘿,既然知道了他在何處,那他就別想逃出你我的手心裏。”
這話聽在李易耳中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太子殿下也知道習天擇?而且聽起來還是對捉拿習天擇勢在必行?這習天擇究竟是什麼人!?
劉景業心情驟然大好,道:“你叫李……”
“小民李易,李長青。”
“嗯。你不錯。行了,你下去吧。”
李易愕然,道:“太子殿下,那亂黨……”劉景業悠悠說道:“你不敢對他人說梁寬和藏鋒武館意圖謀逆不軌,說了別人也不信,不敢信,所以你便來與我說?是不是?但是你又如何知道,我不知道那藏鋒武館藏汙納垢?”
李易隻覺得心髒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上。
太子殿下早就是知道藏鋒武館……那我父親豈不是也……
在李易本來的打算中不是舉報父親,而是揭發梁寬與藏鋒武館。如此一來,對他李易可以說是“腳踏兩隻船”的絕妙之策。想想看,若是亂黨失敗了,自己父親暴露,可自己檢舉揭發有功,又在太子麵前露了臉,或可以保住性命,反之若是亂黨勝利了,自己父親就是有功之人,自己也不會受到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