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擇道:“先找個地方落腳。不能急,你也看到了,這個地方表麵看著平靜,實際上卻是暗流湧動。太急的話很容易被人盯上。我們的那套鬼話能糊弄過別人,可糊弄不了官麵上的人。”
才一進城就遇到官差打殺所謂的亂黨,說巧也巧,還有可能就是那些亂黨太活躍猖獗了,到處生事作亂。剛才一路走來就看到不少捕快巡邏遊走,還有許多便衣。在這種情況下習擇哪裏敢亂打聽?
安赫德道:“何必這麼麻煩?直接抓一個官方的人逼問不就可以了?”習擇翻了翻白眼,不得不向她隆重介紹“滴滴妞”,並且講解它的神奇作用,最後道:“你難道沒注意到,每個官差都佩戴著玉佩?那東西的功能肯定和我這個一樣。動一個,惹來一群,到時候你怎麼辦?”
安赫德問道:“真有這麼神奇?”習擇有些得意道:“所以別小看我們人類的科技力量。”
然後習擇蛋疼的發現,住店竟然要身憑或者路引,真是靠了,這東西讓他哪裏去弄?最好習擇一咬牙:活人還能被尿憋死?於是就和安赫德在大街小巷到處溜達,找到了落腳點,一棟沒人居住的宅子!反正空著也是空著,他們也住不了多久。
將安赫德丟在這個臨時落腳點,自己一個人在城中逛了起來。重點前往人多熱鬧的地方。人多意味著嘴雜,嘴一雜,透露出來的情報也多。習擇對大漢帝國的了解非常有限,隻能采取這種笨拙的辦法。
然而很快習擇就撓頭了。無他,因為就算是城裏人,見識居然也非常的有限。他們討論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根本對他沒什麼幫助。難得在高檔酒樓裏聽到一些家國天下的高談闊論,也都是有關大漢帝國內部的,雖然於事無補,但倒也給習擇長了些見識。
原來大漢帝國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朝野上下都充斥著各種矛盾。比如幾乎公開化的太子和左丞相羽博界人的矛盾,以至於朝堂都分出了太子黨和左相黨。除此之外,還有膚色人種隻見的矛盾,即便帝國法律規定各膚色、人種、種族一律平等,也無法抹除彼此間的衝突。還有,江湖(對應廟堂)中充斥著反帝反封建勢力黨派,從未停止過給朝廷製造麻煩。
最近一件最天下轟動的事,就是九州之一的雍州,有一個以“自主黨”為號的黨派發動革命起義,聲勢浩大,應者如雲,居然一舉攻占了州內五座大城中的一座。
據說,這次革命起義有境外勢力的影子。這個“境外勢力”,除了邦聯還能有誰?隻不過邦聯分了各成員國,具體是哪一國就不好說了。但是大漢帝國的士人階層普遍認為邦聯華國的可能性最大。用哪位貌似縉紳的老頭的話來說就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華國人亡我之心不死。哼哼,我大漢呢,國運正鴻,亡不了。”
除此之外,家族勢力在帝國內大肆興起,已經漸有家族利益大於國家利益之勢。還有家族興起的武門。神脈士在大漢帝國稱作“武者”。因為大漢皇帝的“興武大革命”,大漢帝國擁有巨量的神脈武者,這就是形成了大量的武者門派、幫會、勢力。這些存在已經隱隱有威脅皇權朝廷之勢了。
不過在習擇看來,大漢帝國的統治雖然不太平,卻仍然是非常穩固的!為何?最核心的武力都掌握在朝廷手裏!天下有數的“無雙國士”級武者,朝廷就占了八成!上下層猶如鴻溝,下層人什麼都沒有,沒有力量,沒有武器,沒有交通,拿什麼反帝反封建?
在習擇看來,大漢帝國的國策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那就是:“強軍弱民”!
聽了一整天的雞毛蒜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搞的習擇都有股衝動,直接抓一個官府的人,嚴刑逼供,就不信問不出來。當然,這隻能是最後的無奈之舉。習擇深知高科技通訊那一套管理體係有多麼嚴密高校,真真的招惹一隻惹來一窩。
不過其實還有另一條路。雍州不是在鬧革命嘛?那裏肯定是魚龍混雜,到了那邊,誰會搭理他們?
“回去休息休息吧。反正也不急。揚州城這麼大,我這一天也隻不過轉了很小的一片區域。休息一下再繼續。我還就不信了。”習擇如此想著,就到一家“全聚來”烤肉店買了四十斤烤肉,回到了那處臨時落腳點。卻沒想到一進屋,就看到屋子裏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人。
習擇驚異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是這裏的主人?不對啊,這裏並沒有人居住的痕跡啊。”安赫德道:“這些人是從後麵院子裏,一口枯井下的密道出來的。至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習擇皺起眉頭。枯井?密道?怎麼聽都不是好兆頭。將烤肉丟給安赫德,就在地上的那些人身上搜刮起來。很快就從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一封信,拆信一看,卻是一堆無序的文字,顯然是故意打亂做成密文,沒有特定的手段是無法解讀的。
習擇目光閃爍,看著一地的人,“莫非,這些人就是傳說中的亂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