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快，快，快來啊！”一聲悲愴，急促的呼救聲，正在食堂吃晚飯的左雲海聽到後，馬上放下碗筷趕到辦公室，今天是他值夜班，準備吃好飯就過去接班的，沒想到飯沒吃兩口，就聽到這的呼聲，職業習慣讓他顧不上吃完便立即投入工作中。
“急性農藥中毒，”同事告訴他“夫妻吵架，想不開，自殺。”患者是四十歲左右女人，臉色蒼白，呼吸困難，抽搐。
“喝的哪種農藥？”左雲海問道。
患者家屬將未服完的農藥瓶子拿給醫生看。
“引吐。”左雲海冷靜吩咐道。
“嗯。”旁邊的護士簡短地回應道，接著將調配好的藥水倒入患者口中，五分鍾後，患者開始間歇性反複嘔吐數次。
“可以洗胃了。”在引吐間隙，左雲海迅速開好醫囑，並做一下步指示。
折騰了將近兩小時，左雲海回到醫生辦公室，四周逐步安靜下來，天也黑了，他也記不得自己還沒吃完晚飯，累了，也不感覺餓，經過那樣的場麵，他也沒有食欲。他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讓自己休息一下，接著還要寫一些病程記錄。那個夜晚並不安寧，不斷有病人前來就診，多半是嬰幼兒，發燒的，肚子疼的……直至淩晨三點之後，左雲海才疲憊地去醫生值班室躺下小睡一會兒。淩晨五點左右，護士敲門喚醒了左雲海，又有患者前來就診，處理完當前的工作，天已蒙蒙亮，左雲海已無睡意，他洗漱好，坐在辦公桌前，開始寫交班表。
“嗨！您好，請問我是在這抽血化驗嗎？”溫柔的聲音從門外不遠的護士站飄過來，左雲海聽聞後放下手中的筆，快步走出醫生辦公室。
“你好，林老師，這麼早啊！”左雲海熱情，聲音宏亮地跟林馨打招呼。
“早上好啊，左醫生您也這麼早？”林馨有些詫異，這麼早見到左雲海。
“嗬嗬，我昨晚值班哩，這不正寫著交班表。”左雲海爽朗地笑答著。
“林老師，你過來前沒吃東西吧？”一旁的小護士詢問道。
“沒，現在可以抽了嗎？”林馨邊說邊把手伸護士。林馨從小就比較怕疼，也怕看見血，抽血這會兒她都不敢看，小護士用一條橡皮圈綁在她的手肘上端，要讓靜脈血管突兀出來，林馨緊緊地閉著雙眼，當針頭紮下去那一刻，林馨的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呻吟，細細的眉毛皺成了一團。看著林馨的小緊張樣，站在一旁的左雲海瞅得心疼，他真寧願自己來受這個小疼痛。
“林老師，很疼嗎？”抽血的小護士關切地問道。林馨閉著眼搖搖頭，她心裏想能不能快點啊。終於聽到小護士說可以了，手臂上勒得緊緊的橡皮圈也鬆開了，林馨才緩緩地睜開雙眼，而一旁的左雲海也輕了一口氣。小護士交待林馨按住手臂上的棉簽止血。
“林老師，看來你有點怕疼啊，到辦公室坐會休息一下吧。”左雲海關切地說道。
“好，是有點，暈血，要是媽媽在這兒，準會說我是膽小鬼了。”林馨自嘲地笑笑。
在醫生辦公室，林馨按住手臂的棉簽著，左雲海坐在她對麵寫著什麼。
“鬆開看看針孔處不再滲血了，就可以不用按住了。”看著林馨總小心地按著手臂，左雲海提醒道。
林馨鬆開試了試，果然沒滲血了。“可以了，左醫生，那我可以走了嗎？”林馨有點小欣喜問道。
“嗯，可以，不再多坐會？”左雲海挽留道。
“不了，我特意早點來，今天還要上課呢。”
“那好，化驗結果下午才拿得到。”
“下午？那下午我要過來嗎？”林馨有些詫異地問道。
“如果你沒空的話，今天我休息，晚飯後我散步去你那兒把報告單帶過來？”左雲海直直地看著林馨，笑問道。
“這？”林馨有些意外，一時有些語塞。
“不用客氣，順路吧。”左雲海笑笑，“好了，林老師，你不是說要上班的嗎？”左雲海又提醒到。
“那好吧，就麻煩您了，左醫生，再見。”
“下午六點半，我會在學校門口等你。”林馨又回頭交待一下。
“好，再見，路上注意安全。”左雲海揮揮手目送林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