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手機鈴聲“嘀鈴鈴”的持續想起,顧泠然擦著未幹的頭發快速接起電話。同事小芳一直在說著,可是她就隻聽清一句話:台裏的婁伯因過勞猝死,那個幫她介紹第一份工作,那個待她如父親一般的人走了。因為平時在台裏和婁伯的關係最好,周伯待她如半個女兒,顧泠然成了葬禮上當仁不讓的支持人,懷著巨大的悲痛,顧泠然整理了婁伯生前所有的事跡,整理得很是用心。
葬禮簡樸厚重,當天來了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有周伯生前的好友,也有一些之前得到關照的企業家,整整坐滿了整個大廳。當哀樂聲響起,顧泠然讀著自己親手寫的悼詞:穆城電視台要是沒有婁台之前大刀闊斧的改革,就沒有今天新的轉機。他總是在每條新聞播出之後,努力的尋思是否還有新的跟進的可能,他總是在每個細節上的處理花常人想象不到的精力,每次台裏的最後走的總是他的身影,他說這是一種職業要求,也是一種人生態度,他曾經說:“我已經沒有把電視台台長當成是工作,它在精神層麵上更令我享受。”
“或許,直到驟然離世,他依然沒有達到他心裏所想要的成功。可是,在他活著的時候他想著要努力的超越自己,每時每刻都在奉獻自己,這種堅持就是一種了不起的成就,或許他還沒來及問自己是否滿意,但是我們可以替他回答,他來過,很優秀。。。”
整場葬禮進行了三個多小時,顧泠然葬禮主持沒有像過往主持葬禮的陳腔濫調,沒有一味誇大逝者生前的事跡,而是像講述一位老朋友的心態在主持,為此獲得了在座的好感。
婁台的事情結束後,新台長考慮到顧泠然的心情,特地放了她三天假。新台長叫周立斌,年紀四十幾歲,是剛從別的台裏調過來的,對於新台長的決定,顧泠然隻能感激又感激,她知道自己此時是沒有心情工作的。在家頹廢的第二天的,同事小芳拉著她逛街,兩人一起吃了晚飯在路上散步。突然一輛車速極快的車衝了過來,兩人躲不及摔倒在車前,立刻傳來對麵車裏司機破口大罵:“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啊。”顧泠然“刷”的站起來,毫不客氣的回了:“這位先生,請您先看看那塊牌上標著的車速再說話,這裏科教區明明是限速的,要不要我們到相關部門查查看您剛才的車速啊!”說完顧泠然拉著小芳走了,半晌隻聽到車後座男人說了句:“有意思。“車裏麵坐著的正是穆城最大的整容院院長厲以寧,傳說中他是本市最耀眼的鑽石王老五,不僅外表出眾而且他所擁有的整容院即使是有錢也很難進去,很多大牌明星的整容都選在這家醫院。而傳說這家整容院的選址也很獨特,特地是選在穆城唯一的一座島上,島周圍各自分布的眾多小島,每一個小島帶著一個功能區,其環境也是全市最好的。至於在如今島嶼作為國家的共有財產而言,關於厲以寧如何能買到這塊地真的讓人匪夷所思。(當然光靠有錢是不夠的,還得有點小黑色背景對不對,當然這是後話啦)
顧泠然的生活繼續按原來的老樣子走,還是過著有選題忙死沒選題死忙的日子,每天機械的活著,直到有一天,顧泠然接到了一個難度非常的任務,就是采訪本市鑽石王老五厲以寧,原本這差事也輪不到顧泠然,隻是因為在台裏同事自告奮勇卻又屢屢碰壁的情況下,隻得讓顧泠然抱著試一試的態度,顧泠然聽到這個消息立刻感覺頭頂澆了一盆涼水,自嘲到台長還真的看得起我啊。第二天,顧泠然跟著攝影師一起雄赳赳氣昂昂的去了,結果很意外的是厲以寧隻要求顧泠然一個人進去,顧泠然隻得妥協。坐在厲以寧的辦公室,顧泠然隻感慨資本家的奢侈,可還沒等她欣賞夠,就聽見後麵的腳步聲了。”怎麼,還喜歡這嗎?“顧泠然聞聲轉頭一看,就見到厲以寧長身玉立的站在對麵,顧泠然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露出八顆牙齒,微笑著說:”厲先生,我們可以開始了嗎?“顧泠然問的都是一些節目組事先安排好的問題,有些過於私密或者帶有個人隱私的話題,在問出去之後被厲以寧巧妙的帶過,采訪中一直很順利。一直到旁晚,厲以寧邀請顧泠然一起吃個晚飯,顧泠然打從心底裏拒絕,嘴上委婉的拒絕,可是厲以寧接下來的話卻讓顧泠然拒絕不了:”怎麼想請顧小姐吃個便飯這麼難嗎?我知道自從婁洋死了之後,你們台的收視率一直在下滑,而你們一定也一直拿我作為你們最後的稻草吧,要知道目前還穆城還沒有誰有這麼大的麵子,讓我能接受一家電視台的采訪吧,我今天幫了顧小姐這麼大的忙,顧小姐卻是這樣對待我的。“顧泠然沒想到厲以寧竟然是這種角色,剛才看他回答一直溫溫和和的,還以為他是好相處的人,哪想到資本家永遠都不會有一副好嘴臉。顧泠然被逼著坐進了厲以寧的車內,車廂的豪華舒適完全平複不了顧泠然的小心髒,半個小時後,到達穆城最有名的海上天,進餐中一直無話,厲以寧一直看著她吃,末了才開口:”顧小姐真的跟那次葬禮上所見的不同》“顧泠然聽此訝然的抬起頭:”厲先生見過我?“”何止一次,在上次的科教路上,我也領教了顧小姐的風采,但是說到印象深刻,我還是對那次在婁台的葬禮上你說的悼詞最為感懷。“
”顧小姐,能交個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