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熾的血液瞬然濺起,直直的撲打在尹峻泉身上,他抽回了插在湯掌通身上的刀,看著他死不瞑目的模樣,一時愧疚。“對不起啊,其實你真可算是個天下無敵的高手,隻可惜卻有勇無謀,可千萬不要恨我哦。”說完還撣撣身上所以沾的血跡,“真是的,才剛和乾兒一起新挑的衣裳,她誇了好久的好看呢,全廢了,這下又該再挨她埋怨了。”
尹峻泉隻自顧著滿臉不在意的戲說。混在人群裏的逢緣覺察到了周圍細微的變化,才連忙跑到他身邊:“尹兄,他們又追加了不少的援兵,我看我們還是先撤吧。”
“想走?怕是沒那麼簡單吧?”藍天明站出身來,截去了他們的去路。
“走?我還沒頎賞夠這宮中的美景呢,急什麼?”尹峻泉又是一笑。“再說了,藍兄既敢迎戰我們,想必自不是等閑之輩,怕是我們想走也並不容易罷?話說藍兄,當初你處處裝作武力不濟,我竟半點沒有看出來,看來你才是個最善喬假的高手啊!”
“尹峻泉,你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我起了疑心的。我真的很好奇,我到底是在何處露了馬腳?”
“不,不,”尹峻泉搖了搖頭,一臉誠懇(卻也不過是他玩笑的手段)“藍兄真是誤會了,我可絕對沒有發現你的馬腳,因為我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你。嗬嗬,現在想來這也不過隻是一個連環案罷了,先是從最初的劫金案起,想必你們是早勾結了日本中田家,偏偏選在了九斯縣這個地方下手,因為什麼呢?——因為你們知道我這個好管閑事的人,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這一招很高明,果然我一深入追查一下,就順著你們給我的線索而查到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原來日本天皇生病了,而且還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
逢緣一聽也是一驚,連忙問道:“天皇的確是病了,這全國上下都知道,不過他得的不過是水腫之病,並非是大毛病。”
“你們這些臣下不知道也實屬正常,因為天皇所以得之病過於奇特了,據所探來報,天皇的皮膚日趨於白無血色,不光是臉,手,足,更連眉毛頭發都漸漸的退了白。”
“這是……”逢緣微微有些嚇到。
“白化病,甚至連日光都不能多曬的病症。所以我才說他得了奇怪的病症,因為這種病症並不好治,或者應該說是無藥可治,哪怕是將鄴無邪請去也竟束手無策。但身為一國之君的天皇,總不能以這副模樣視人罷。所以我自然就想到有醫治各症奇效的‘粉鳳蝶’。話說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的母親本是梁家後人,所以自然對這事自是了若直掌的。”
“沒錯,當初我們就是為了引你找出‘粉鳳蝶’的秘密而故意將天皇生病的事由透過探子告訴你。”藍天明有些得意的說道。
“這很自然就讓我想到萬鬆山莊,我知道先前鄒傑曾為梁祝福二仙遷過一次墳,故而早已有打算要至萬鬆一查究竟。”
“果然心思縝細。”藍天明不由歎道,“不過,從頭到尾似乎都與我藍家扯不上半點關係吧?你快說,你到底是怎麼懷疑上我們的?”
“你們真的很高明,利用劫金案不僅助中田家滅了多年來一直倍受天皇寵信的蒼海家,所以他才那般死心踏地的任你們利用擺布。於是利用著中田你們便成功的把我給誘到了萬鬆,不過一上了萬鬆,我便知道是我中計了。”
“哦?你是何時發現的?”
“其實我起初防備的人並不是你,而是雪梨——而是這個身為京機第一要捕的大美人。她的出現過於突然又不合理。這讓我瞬間就懷疑起了皇上身上最為倚重的京機第一要捕司監的七人,看來,京都有變!”
“懷疑她?為什麼?”藍天明有些不解,“她可不是為了你而置入萬鬆的,她所要做的正是把守萬鬆去往三止莊的要道。我想,你隻不過是誤打誤撞的算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