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牢房的門又被打開,獄警帶著兩名犯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長的人高馬大,單眼皮鼓鼻子,很像原生態的韓國人。還有一個卻是個不過十五六歲的男孩,身材單薄,一臉驚慌失措的神情。
蘇毅聽到聲響起身來看,在一瞬間,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蘇毅感覺那名人高馬大的漢子散發出濃烈的殺機,這殺機轉瞬即逝,而且好像隻針對自己。除了那個刀疤老二微微一驚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反應。
蘇毅知道,剛才絕不會是錯覺,這個人應該就是劉一鳴派來的人了。蘇毅心中冷笑,在這獄中這些人肯定不能明目張膽的下手,而這牢房裏的燈晚上也不關,並且還有全天二十四小時無死角的監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下手。
等獄警走後,酷似韓國人的漢子一抱拳:“在下叫樸震,各位多多看顧!”
羅老大從床上下來,抽著煙冷冷道:“好說,因為什麼進來的?”
“傷人!”
“看你這樣子不是漢族?”
“母親是朝鮮族!”
“行,看你挺上道,知道規矩不?”
“明白!”
所謂的規矩就是新人進來要過三道坎,首先脫光衣服驗明正身,然後站在廁所中任所有人澆一盆冷水,最後就是兩天內所有的飯菜全部上繳,老大心情好可能賞你點吃的,看你不順眼就得實打實的餓兩天。
這還是輕的,要是不聽話的話,什麼金雞獨立猴上樹,各種招數花樣百出,折磨死人都不帶重樣的。
樸震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衣服,一旁的少年則已經嚇傻了一樣,一個犯人上去就是一腳:“愣著幹什麼?趕緊脫?”少年便哭著顫顫巍巍的開始脫衣服。
等樸震脫光後,那如精鐵打造的身軀上的傷疤鎮住了屋子裏所有的人,這些傷疤有的看上去猙獰恐怖像是才形成不久,有的則已經變的光滑了。這新傷壓著舊傷,層層累積布滿全身,蔚為壯觀。
“哥們之前在哪混?”羅老大也變了口氣,能混到這一身的傷疤,對方肯定來路不一般。
“江湖漂泊,沒有準地,走哪吃哪!”
“原來是串客,失敬!”串客也是江湖黑話,意思就是沒有堂口和駐地的混混,靠遊走各處為人賣命為生,能做這個的無一不是掉頭隻當風吹肩的狠人。
“哥們既然都是吃著黑飯的,這個過堂就免了,穿上衣服吧!”羅老大很客氣。
“謝老大的看顧!”樸震一拱手,即便在這赤身裸體的時候依然不卑不亢。
就在樸震穿衣服的時候,旁邊那個少年已經脫光了,身材瘦的像個去了毛的小公雞,光著身子站在那,雙手捂著下身哭哭啼啼的。看到這副樣子,這些犯人也就沒了興致。這麼小的孩子欺負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
“別他媽哭了,你叫什麼?為什麼進來的?再哭把你塞進廁所的馬桶裏!”一個跟班嗬斥道。
“我叫程誌,因為……因為偷東西被……被抓起來的!”
“艸,又是個小偷,媽的。哭的跟個娘們似的,讓人心煩!”剛說完這句話,這個犯人像是想到了什麼,偷著回頭瞄了瞄坐在床上的蘇毅,見其麵色如常並沒有什麼不悅,這才放下心來。
那日蘇毅暴打廖三就是因為廖三將其當成了女孩,天知道現在這個暴怒起來充滿殺氣的少年對這個有沒有忌諱。所以這個犯人有些小心。
“行了,不大點就不學好,老子沒興趣替你爸媽教訓你,穿上衣服滾一邊去!”羅老大皺了皺眉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