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鳴放下酒杯苦笑一聲:“二小姐,這段時間我一直忙的就是這件事。現在煤炭價格天天降,之前供的幾個大發電廠全用上了進口低價煤,咱們的煤從窯口裏出來就賠錢,所以實在手頭吃緊,才晚了這麼幾天!您放心,這幾天我已經籌措好了,馬上就彙過去。”
劉京在一旁才聽明白,原來這個女孩是來催債的啊!催債這種事劉京見的不止一次兩次了,劉一鳴就是個坐地的高利貸販子,每年光是收利息就是一筆嚇死人的收入。當然也有那還不上錢的,無非就是劉一鳴派幾個手下人砍了手筋腳筋,如果是女的,就逼著出去去賣。
但還沒見過這麼和和氣氣在酒桌上就談好的,而且自己那一貫比誰都橫的父親還唯唯諾諾不敢說半個不字。這女的到底什麼來頭?劉京開始好奇起來。
酒席吃完,劉一鳴安排女孩在水上庭院住下,父子二人退下之後。劉京才忍不住問父親:“這個女孩是誰啊?十幾歲的年紀架子倒是不小。”
“那是咱們的財神爺”劉一鳴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道“小京啊,以前一直感覺你小所以不想給你說這些,所以你才不知道。就今天這個女孩子你知道她背後的勢力多大嗎?”
“不知道!”
“說出來嚇死你,整個晉州地界所有的煤礦窯口都得向人家交錢,你說這得多少錢?而且這還隻是明麵的,暗地裏的實力有多大,你我就想象不出來了啊!”
“真的?憑什麼要給他們交錢?晉州地界大了,煤礦主什麼的也都不是吃幹飯的,就都那麼聽話?”
“層次不一樣啊!說白了咱們就是混江湖靠誰比誰狠來吃飯的,人家則是廟堂之上的大人物,那些人動動嘴皮子就可以碾死我們這種人,你再橫能橫的過軍隊去?再強強的過國家?”
“噢!”劉京似懂非懂,而女孩嘴角的那絲冷笑在腦海中變的更加刺目。
“所以說,這個女孩可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你可不能犯渾衝撞了!不過你要是真能接近這個女孩,嘿嘿!那代表的財富和權利可是你不能想象的啊!”劉一鳴拍拍自己兒子的肩膀笑道.
他還真想讓自己的兒子和那個女孩發生點什麼,畢竟同齡嗎。但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就看自己兒子這副長相也知道這事跟鏡中花一樣,隻是看上去很美而已。
傍晚的秋風從窗戶裏吹進來,帶來一種讓人皮膚發緊的寒意。女孩坐在床上正在打電話。“姐,今天我到了上蘭了,那個劉一鳴真是個大滑頭啊!我試探的問了句,就開始叫苦不迭。”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然後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看起來不像,要是都能瞞過我封靈兒的話,那他也就不會窩在一個縣城裏做流氓頭頭了。”
“那就好,我現在在京裏抽不開身,過幾天才能去晉州,你自己多小心點!”
“嗬!給他們個膽子也不敢在晉州地界上對我們封家人不利吧!”
“話是這樣,但你也得多小心!現在老太爺病入膏肓,雖然餘威尚在,但總有那些不知死活的人妄加試探。哼!”說到最後語氣已是十分憤怒。封靈兒自然知道自己的姐姐現在在京師混的也是十分艱難,人走茶未涼,世事如此無法評說。
“姐,你也多小心點,那個洪二少這兩天沒去過吧!”封靈兒說這話的時候眼前忽然浮現出劉一鳴的兒子劉京看自己時那雙充滿欲望的眼睛,不由十分厭惡。
“沒有,你靜姐這幾天在,倒是不懼。好了,話不多說了,你在外麵多多注意便好,雖然有保鏢暗中保護,沒事也要少出去,過幾日我便抽出時間去趟晉州,這安分了十幾年,終於有些人按捺不住了,我倒要看看哪個敢在晉州和我們封家作對。”這聲音在後麵透露出的淡淡殺氣讓這頭的封靈兒都有些寒毛直豎。
自己這個姐姐,有時候還真是可怕呢!封靈兒掛掉電話後癡癡的想。
此時的京都,一棟市值最少一個億的別墅中,月光透過窗子朦朦朧朧的照射進書房,一名女子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雖看不清麵龐,但僅僅隻是一個側影就足以令人驚豔。
女子掛掉電話後,立起身蓮步輕移,來到窗前,此時才借著月色看清了女子的樣貌。那是一種驚心動魄的讓畫家絕筆令詞語失色的美麗。女子站在月色下好半響才幽幽的輕歎一聲,身後是一個寂寞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