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你們傳的太醫都去了哪裏?”獨孤如願轉頭看向門外,聲音帶怒道:“去取那最好的膏藥來替夫人祛傷!”
此時在門外守著的還有斛斯椿,他趕緊上前說道:“將軍莫急,老夫營中有些上好的膏藥,乃是昔年大國手司馬欽奕所配置,對火傷有奇效,我這就回去取了,塗抹在火傷之上能立刻驅毒止痛,若尊夫人臉上的傷不甚嚴重,塗上此藥說不定能恢複如初。”
獨孤如願一聽,迫不及待走到門口:“老將軍所言必然無誤!有勞將軍現在就替在下取來,獨孤如願感激不盡!”
斛斯椿知曉獨孤如願心內的焦急,也不多言轉身便出了獨孤府,策馬取藥去了。剩下的朝臣見事情發展到此處,哪裏還有什麼心情留下,便紛紛告退離去。
隻是那元斌惋惜地往屋子裏瞧了一眼,又緊緊地盯著一旁失魂落魄的郭雨汐看了良久,唇角微動,大概是想問之前獨孤如願要將郭雨汐送給他之事,但眼見獨孤如願神色暗沉,實在不敢開口,隻得將這話收了回去,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而走。
那漫天的火焰將夜空映得一片血紅,火勢實在是太大,以至於蔓延到了一邊的建築,獨孤如願命人全力撲火,終於天微亮之時,火勢得到控製。
獨孤如願等到斛斯椿的藥膏給蝶戀全身摸上,安置好她便來到廳內。郭雨汐和抱著獨孤羅的令狐采菡都被傳來問話。
“這火到底是怎麼回事?”獨孤如願冷冷的看向麵前的兩人,眼底蘊藏著絲絲寒氣。
令狐采菡立刻回答:“我和玉姐姐好好的在房中聊天,這瘋女人突然闖進來出口傷人,隨即便燃起大火,一定是她所為!”
“將軍,不是我!”郭雨汐一聽跪倒在地:“奴家確實是去了夫人房裏,也確實發生了爭執,但絕對不會做那放火之事。那時我因為將軍要將我送人而心灰意冷,想要撞柱尋死,怎麼可能會去放火?”
獨孤如願壓抑著怒氣,聲音低沉道:“那你告訴我,這火從何而來?”
郭雨汐看了一眼令狐采菡,聲音顫抖道:“當時我被她的長鞭扯住,正要掙脫之時就見窗外丟進了一個火折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火便點著了牆邊的帷幔突然躥了出來。我低頭撿起火折時,就被夫人點了穴位,那火真不是我放的!”
令狐采菡大怒一句:“若不是你,這府中還有誰有那麼大膽子,你想把我們都燒死在屋裏,你才是毒如蛇蠍!”
“我沒有!”郭雨汐滿麵通紅:“我真的沒有,我又沒武功,如何能在你們兩個麵前放火?”
獨孤如願眼中光芒閃過,看向令狐采菡,聲音沉穩道:“一般的火焰不會燒成如此大的規模,時間那麼短,火勢卻那麼快,你和玉兒都是習武之人,豈會被困在火海之中?”
令狐采菡被他這麼一問,也若有所思:“那火燃得極快,我和玉姐姐剛剛聞著煙味,整個屋子便都燃著了,好像房子裏是被人故意澆了火油一般,前後不過幾下呼吸的光景,根本來不及逃出!”
“那絕不是火油,那是燃火秘藥,抹在牆上連磚石都能起火,一定是有人事先在房間內撒了這樣的藥粉。你當時有沒有聞見什麼異味?”
令狐采菡茫然的看向獨孤如願,眉頭一皺:“聽你這麼一說,確實有股子異香,我和玉姐姐隻道是下人燃的熏香,難道?”
“那是有人在燃火秘藥裏摻了檀香來做遮掩!”獨孤如願緊握的拳頭“咯咯”脆響,嘴角輕輕上揚,帶出一抹冷笑,聲音底沉狠冷,緩緩道:“滅我家室?我便要你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