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本來也是要親自來赴宴,卻因為宮內寵妃身體抱恙,隻派了幾個太監扛了數箱金銀前來犒賞。
主位原本留給元修,可他沒來,獨孤如願便將此位留給了斛斯椿。斛斯椿本就德高望重,日間一戰更是親手射殺了十餘名將校,是當之無愧的元勳,因此他也無需客氣,大大方方地與獨孤如願坐了上首,與眾人共飲了一杯。
既然是慶功宴,自然是離不開對今日戰事的討論。雖然在座的大部分人都躲在自己的宅院裏不敢出門,但說起戰事卻仿佛親眼所見一般。
更有甚者起身比劃起來,口沫橫飛地將獨孤如願如何殺退高敖曹,斛斯椿如何射倒高敖曹帥旗、射殺敵方將校說得天花亂墜,神乎其神……
興致一起,酒便如水一般隨意暢飲,沒多久眾人都喝紅了臉…,
此時恰巧郭雨汐抱著獨孤羅進了廳堂,大家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了這新生的孩子身上。
說起這孩子之前的經曆,眾人無不唏噓,痛罵高歡手段無恥之後又大誇此子洪福齊天,乃是天賜的麟兒,給洛陽帶來了一場勝仗。文官又將獨孤羅好一通誇獎,什麼額角開闊、眼現靈光,定是將星下凡,天宮福將,說得有模有樣。
獨孤如願卻靜靜的飲著酒,斛斯椿瞧了他一眼,便將獨孤羅接到手中,圓場道:“這孩子之前遭了那麼多罪,想必是她娘的心頭肉,還是將他帶回他娘的身邊!”
說完將孩子遞給郭雨汐,郭雨汐目光落在獨孤如願的臉上,獨孤如願抬手示意,郭雨汐這才把孩子交給婢女送回蝶戀房中。
待孩子一走,一直喝著悶酒的元斌突然端著酒杯站了起來,遙遙敬了斛斯椿與獨孤如願一杯,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本王聽說獨孤將軍的夫人,乃是天下少有的絕色,更曾是柔然的小聖女,不知傳言是否當真?”
獨孤如願聽道此話,手中酒杯一緊,早聽說元斌為人好色,屬下裏誰的夫人長得美豔,便會不擇手段去占有,他已經讓蝶戀回避,卻依然有人有那覬覦之心。
“元斌,你莫要動那歪心思,即便獨孤將軍的夫人當真美若天仙,也由不得你胡來,否則別怪老夫對你不客氣。”
元斌卻不以為意地對斛斯椿笑道:“老將軍還是留點力氣上陣殺敵,何必如此多管閑事?”
斛斯椿正要發作,獨孤如願卻站了起來,聲音低沉平穩:“內子當不得天下絕色這四個字,不過隻是坊間傳聞,各位不必當真!”
元斌卻搖頭道:“將軍如此謙虛,這是要金屋藏嬌嗎?年前高歡未曾作反時,本王也與他共同飲宴過,他不止一次地說當年在懷朔起兵時有幸見過將軍夫人一舞,從此再看任何人舞蹈都味同嚼蠟。今日既然有緣在此相聚,又是大勝之期,本王有個不情之請,可否讓尊夫人為我等舞上一曲,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那讓高歡都讚不絕口的舞技。”
“嘭!”
他話一完,一聲巨響,斛斯椿忍不住拍桌道:“元斌,你好猖狂,你把將軍夫人當成什麼人了?”
獨孤如願麵不改色,聲音依舊冷而不怒:“王爺,內子剛剛生產,身子尚未恢複,怕難以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