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漸深沉,整個草原沐浴在星輝之下,顯得益發幽清曠遠。寧靜之中,柔然營地的篝火燃著了,烤得金黃的豬羊“滋滋“的冒著香氣,與女子驚呼尖叫,柔然士兵們肆無忌憚的哄笑混合在了一起……
營帳之內,蝶戀安靜地蜷縮在一角,一雙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不安的光,猶如一頭警惕的小獸。寒夜漫長,蝶戀眼看就要睡去,突然一股冷風從帳外湧了進來,讓她猛然又清醒了過來。
隻見一個鐵塔般的柔然男子從營門外擠了進來,迫不及待地衝到了蝶戀的床前,一把將她按到在了床榻之上,渾身的膻味頓時讓蝶戀明白了過來,拚了命的掙紮。奈何那胖子肥碩的身子全都壓在了蝶戀身上,蝶戀被壓得呼吸困難,想呼喊卻被眼前的男子用嘴牢牢地捂住,無奈之下,隻有兩行淚水似斷線的珍珠一般從眼眶中不斷滑落!
柔然男子見她沒了動靜,大笑著鬆開抓住蝶戀兩隻柔夷的大手,開始撕扯起蝶戀胸前的衣物來。蝶戀雙手恢複了自由,迅速從發間拔出了紫玉金釵,瞅準了男子的太陽穴狠狠地紮了下去。
那男子隻顧著撕扯蝶戀胸前那一層層冬衣,在他的眼裏女子都是予取予求的玩物一般,從來沒有一個敢於反抗他這個手握重兵的頭領,更何況這個隻是一個隻有十三四歲的瘦弱丫頭,可就是這一點的疏忽,讓他丟掉了性命,尖銳的紫玉金釵毫不猶豫的紮進了他的太陽穴,男子隻來得及大吼一聲便死了過去。
蝶戀艱難地推開壓在他身上的男子,還未來得及起身,帳外就湧來一大群的柔然人,阿那瓌和淳於覃也在其中,他們眼露驚詫之色,可能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成年的壯漢會死在蝶戀的手裏。
“殺了她,替俟呂鄰頭領報仇!”十幾個柔然頭領紛紛抽出隨身的兵刃,將蝶戀逼到了角落。
蝶戀手中依舊握著那一支沾滿血跡的紫玉金釵,此時的她猶如一頭受傷的小獸,努力的爭取自己的性命,眼神凶悍,眸心未曾有過一絲一毫的妥協之色!
阿那瓌閃到眾人麵前,將蝶戀擋在了身後:“你們不要衝動,這俟呂鄰借口解手卻來作此勾當,實在是死有餘辜!”
“阿那瓌,你不要忘記你的汗位是怎麼來的!若不是我們一起推舉你,你現在還是魏國拓跋氏的一條走狗。她到底是什麼人?膽大包天居然殺了俟呂鄰,你若識相就趕緊閃開,如若不然,我們便將你也一塊兒殺掉!大不了再推舉個新的可汗出來,又不是什麼難事!”
一聽這話,阿那瓌臉色頓變,他心中憤怒,卻還要裝出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他心裏明白自己的野心遠遠不止於此,若為了一個漢族女子,將自己陷入僵局……就在他進退維穀之際,一個女子柔和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不得造次,這個孩子,我要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頭領都突然跪了下來。蝶戀這才看清帳門外站了一個蒙著麵紗的女子,高挺的身材幾近完美,一雙如泉水般清澈的瞳眸閃著深邃的光芒,即便看不清她的樣貌,也可以感覺到這是一個足以顛倒眾生的女子。
阿那瓌見到來人,也跪伏在地,大聲說道:“一切謹遵聖女指示!”
那女子慢慢走到蝶戀身前,輕紗之下竟然是一對潔白無瑕的赤足,朝蝶戀伸出一手:
“跟我走好不好?”
蝶戀失神地看著眼前的妖嬈女子,茫然的點了點頭。
女子嫣然一笑,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一步一步走出了營帳,走進了大漠的深處,直至完全消失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