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是眼中春/情未消的李存煦。
“你……”
字才說了一半,李存煦指尖放在渥丹的唇上,“對你不公平。”整理好渥丹的衣裳,看了看,續道:“許多事得讓你知道,但還不是時候,等知道後你再決定是否給我。否則,於你不公平。”
渥丹心裏百味陳雜,一半是失望,一半是高興。她覺得此生有李存煦這般事事為她考慮的男子做夫君已然無憾。
也好,很多事他不知,自己也還未說。總得要將這些會成為阻隔的東西消除幹淨,兩人才能長久下去。
尹歐蘭自得了那支步搖後就日日帶著,甚至是晚上睡覺都要取下來用手帕包好放在枕邊。鳳歌勸了幾次,說這樣帶金的玩意兒放在枕頭下會擾到小姐的睡眠,第二日精神會不好,幾次想要取出放到梳妝台上都被尹歐蘭阻止了。
鳳歌的話語不差,尹歐蘭近些日子來確實氣色似是一天比一天差,原本從未抹過胭脂的她最近也不得不靠胭脂上色來讓自己的氣色看上去好一些。也因著感覺自己不知何故打點起府內上下的事時力不從心,所以從未踏進維夏院半步,而且那院裏的主人也從未向自己開口要過任何東西,這般一來尹歐蘭權當這府裏沒這麼個人,省得平日想起來心裏不舒服。
三個人始終維持著這樣微妙的關係:渥丹除卻在自己院子周圍的地方轉轉外,略微靠近尹歐蘭的地方從不會過去,悶得狠了便會扯著李存煦帶她出去逛。李存煦有時一天和尹歐蘭都見不上一麵,可對待她的態度卻沒有一點變化始終溫和有禮,彼此之間維持著相敬如賓的關係;對於渥丹,從官邸回來有時高興了就先去尹歐蘭的地方小坐片刻再回書房處理事務,等差不多了就帶著渥丹出去玩,可是如果心情不佳的時候就算尹歐蘭那邊再著人來請四五次他也不會過去,實在被擾的煩了,就到渥丹那裏去說說話,再出來時心裏的不舒服也消了大半。
這日,李存煦回來後就一言不發的直奔維夏院,進來後被告知丹姑娘出去了,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起來。
渥丹身邊的小丫頭花蝶瞧著正經主子臉色不大對,同平日裏的生氣不在一個水平上,趕忙溜出去尋到了正在一處看小廝們賭錢的渥丹。
“姑娘,趕快去看看吧,爺今兒個臉色不對的很,這會子正坐在姑娘房裏等著姑娘呢。”
渥丹正看得津津有味,冷不防身後被人扯了扯,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有些沒回過神,剛才的話也沒怎麼聽清楚,“你說什麼,他怎麼了?”
花蝶瞅了眼蹲在地上停下手裏的活計正看著自己的幾個小廝,將渥丹往旁邊拉過去,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樣啊,那我去看看好了。想必應沒什麼大事。”渥丹拂去裙擺上沾的泥土,回了維夏院。
一進門,就看到李存煦似是頭頂頂著一塊烏雲,整個臉沉得不像樣。
渥丹進了門順手關上門,問道:“這是怎麼了?什麼事將我們知府大人惹得這樣生氣。”
“哐”一聲,李存煦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她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連我身邊的人都敢動。”
渥丹拉過一方小凳坐在李存煦身邊,握住他剛剛砸在桌上的手,輕輕摩挲,“再如何生氣也不應這樣懲罰自己,砸在那樣硬的地方,不疼麼?她又把誰怎麼了?”
手上傳來軟軟的觸感,李存煦心頭的怒火隨著這樣舒適的感覺漸漸平複。
“之前那幾個護衛我可以當做不知,可這次她竟然連我的暗衛都敢動。要不是想要做得不留痕跡我早就一劍要了她的命。”
“你同那遲早要死的人較什麼勁,要應對的還是那真正的主子。你可查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