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班,這已是最後一瓶!”宋鍾含糊其辭的,直接將紅牛喝了個底朝天,更是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隨手將車窗打開,將空瓶子丟了出去“:哇,喝了紅牛精神果然倍棒!”
劉芒的臉已經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恨不得將車停在一旁,好好把宋鍾這個可恨的家夥修理一頓,可是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因為他也不是很清楚是否能打贏這個大塊頭。
又是十多分鍾後,一輛銀白色的廣本雅閣停在了河西縣第二人民醫院的住院部。劉芒一襲黑色風衣,黑墨鏡,腳踩奧康皮鞋站在寒風中,右手一摸短發,自認為很是瀟灑,隻是身後傳來一聲很不和諧的話“:大晚上的裝逼給誰看呀,瞧瞧這樓下連個人影都沒有!”
正準備上樓的劉芒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陰著臉回過頭,隻見宋鍾身披一件麵大衣裹得緊緊,隻露一個光大腦袋在外麵,在燈光下賊亮無比,也不知道噴了多少口水在上麵。狹著背,低著頭就往裏走,渾然無視劉芒的存在。
“宋鍾,你他媽的給老子站住,幾天不揍,你都上房揭瓦,奶奶的,站住!”劉芒感覺自己要瘋掉,一股怒氣由內而外狂噴而出,大叫道。宋鍾可不傻,夾緊棉大衣,撒腿就往樓上跑,一溜煙的就沒影了。
“大半夜的,叫你妹呀叫!”劉芒正準備去追,樓上傳來一陣臭罵,隨後一股冷水從天而降,將他從頭到腳淋了個透心涼,連墨鏡都掉在地上。
劉芒何時受過這等氣,在三元裏從來就是橫著走也沒人敢放過屁的主,他戾氣橫生,一身的江湖氣息,抬頭就想到底是何方神聖,可是卻什麼也沒看見,整個住院部的燈光都還大亮,窗戶緊閉。
“他媽的,剛剛是誰潑的水。有本事出來給爺瞧瞧!”劉芒昂著頭,氣急敗壞喊道。可是等了半天樓上也沒動靜。找不到肇事者,劉芒無奈,一身的火氣沒地方撒,隻能抹了把臉上的水漬,氣衝衝的往住院部樓上走。
住院部六樓,606病房,錢有才臉上到處都是淤青,右手包的跟個白饅頭一樣。整個人坐立不安,連往常最愛看的綜藝節目此刻也沒心情看。
上午自己受傷的事,雖然聽說伍爺出麵,找了大人物施壓,對釋然要嚴懲,按道理事情應該很順利,隻要抓住釋然,以故意傷人罪判了個三五載。而他搶的手機,到時候肯定會歸還自己。等進了局長,伍爺再找人做掉這小子就萬事大吉。可是從下午醒來到現在他心裏一直都不安,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在蔓延,而且是越來越強烈。
“砰!”正在錢有才胡思亂想的時候,病房門突然被人一腳給踹開。隻見一個光頭大漢帶著墨鏡,披著麵大衣,氣勢洶洶的殺了進來。
這一身不倫不類的裝扮,錢有才一時還真沒認出來人是誰。但是理智告訴他,情況不妙,他撒腿就準備逃。
“草,還想跑?回來吧你!”宋鍾瞅準錢有才的肚子一腳踹過去,錢有才悶哼一聲,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了病床上。宋鍾上前,將臉上的墨鏡摘下,將錢有才的頭擺正,讓他看著自己的臉,然後笑嗬嗬的說道“:還認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