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清蓮回過頭,看著顧小夢,隻見這丫頭手裏就隻提著一個白色的手提包,披肩的長發有些淩亂,天藍色的眼鏡下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清晰可見,上身披著件外套,裏麵居然隻穿著一套灰白色睡衣,一雙拖鞋就朝自己跑了過來。
釋清蓮滿臉歉意道“:顧醫生,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
顧小夢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穿著,隻是出門太急,哪顧得上那麼多。她將淩亂的頭發縷縷,又從手提包裏翻出一條紗巾把頭發紮了起來,隨後又扯了扯深黑色的小外套道。
“阿姨,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釋然是我朋友,他出事了,我肯定得過來!再說了,您胳膊還沒好,我也不放心您呀!隻是釋然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阿姨也正擔心真呢!從我來,到現在都已經快半個小時了,這急救室的門就一直是關著的,醫生也一直沒出來過,阿姨也不知道情況!”釋清蓮苦著個臉,憂心匆匆道。
”阿姨,您別擔心,中心醫院的外科是全縣最好的,釋然會沒事的!”顧小夢拉著釋清蓮的手安慰道。
其實這句話更像是她安慰自己,釋清蓮或許不知道,但是作為一個外科醫生的她卻很清楚,槍傷不同於別的,你無法預計子彈有多大的穿透力,在進入身體後又會破壞多少機能。這裏麵不僅僅牽扯到一個外科那麼簡單,什麼骨科,內科,神經科都通通涉及,這裏麵任何一個關節處理不好都會出現生命危險。
如今釋然正在裏麵手術,顧小夢不知道具體情況,根本判斷不了傷勢,空有一身力卻是無處使。她能做的就是陪著釋清蓮焦急的站在病房外麵等,然後再心中默默的祈禱。
等待總歸是漫長的,特別是親人在急救室裏,隨時都可能生離死別,更是讓人備受煎熬。清蓮站在急診室對麵,靠在牆上,雙眼望著急診室門頭上的顯示器,眉頭皺成了川字型,邊上顧小夢拉著她的手也靠在牆邊。
這一等又是半個小時過去,急救室門頭上的顯示器一下子滅了。隨後“嘀”的一聲緊閉的大門終於打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一聲從裏麵走了出來。
釋清蓮和顧小夢趕緊走上前去,釋清蓮心急問道“: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前麵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停下腳步,抹了把額頭上的漢,摘下口罩,舒了口氣道“:病人沒事了,你們放心吧!現在麻藥還沒醒,護士一會會把他推到特護病房,你們去哪看看吧,但記住病人需要休息,盡量不要打擾!”
說完,醫生在釋清蓮的千恩萬謝下帶隊離開了。釋清蓮整個人癱軟,險些倒在地上,還好顧小夢眼疾手快趕忙將人扶穩站好。這時隻聽見釋清蓮嘴裏不停的小聲嘀咕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著說著眼淚就不停的往下流。
顧小夢也是心裏一酸,頓時眼睛一紅,眼淚險些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