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誰叫你沒事跑到廣場去?”老張的肺都快氣炸了,媽的,都是這龜兒子肖二順惹的禍。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趕快想想辦法吧!要不咱分開跑吧,能跑一個是一個?”跑了這麼長的路,肖二順早就累的不行,此刻的他心裏也早後悔死了,早知道這麼倒黴,就不該跑到廣場上去湊熱鬧。
“分開跑死的更快,那狗日那麼能打,誰被追上誰就得死!”老張也明白,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也不想被抓,沉默片刻後,他摸摸腰裏別著硬邦邦的東西問道“:你的家夥帶出了沒?”
“帶了,你不會是想?”肖二順回過頭看著一旁的老張,有些不敢往下想,他有些害怕。一旦真這麼做了,隻怕這輩子再也回不了頭。
“怎麼?怕了,難道你想進去,你又不是沒聽剛子說,那地方就是地獄,進去後再想好好的出來都難。而且,你進去了,你們家婆娘怎麼辦,他會等你出來?隻怕早就找個好人家嫁了,到時候你們家二娃子就得管別人叫爹!”老張一邊跑一邊將腰裏的手槍拿了出來,笨拙的打開保險,子彈上膛。
“那婆娘要是敢找野男人,老子回去斃了她,我決不會讓我家二娃管別人叫爹!”老張的一句話就擊中了肖二順的要害,肖二順這輩子最在乎的就是他老婆和三歲的兒子。
以前他家裏條件很差,老婆還是他當年半哄半騙才娶回去的,直到老婆生了孩子後他才出來討生活,老婆都是鄉裏鄉親的幫忙看著,不然早跑了。
之所以在外麵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就是想多撈些錢讓老婆兒子過上好日子。要是他真進去了,隻怕鄉裏鄉親也不會再幫他看著老婆和孩子,到時候他老婆肯定會帶著孩子跑。一想到這裏他心裏就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肖二順也不在猶豫,此刻的大腦熱乎乎的,也忘了走出這一步的後果。將手裏的塑料袋一扔,從褲兜裏掏出手槍,這槍都是剛子托人從廣東買的,他們幾個人,一人一把。
雖然他們整天都是槍不離身,但是除了剛子用過以外,一直以來他們都沒用過。如今終於要用,他心裏有些害怕卻又些興奮,摸著已經被體溫捂的發熱的槍管,肖二順能感覺自己的手在顫抖。搞了半天他才把保險打開,然後也很吃力的將槍上膛。
“準備好了嗎?”老張問道,夜幕下的臉上盡是瘋狂與猙獰。肖二順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那好,跑快點,前麵已經沒路了,再拐個彎,前麵就是個廢棄的垃圾回收場,垃圾場後麵就是湘河,我們都不會遊泳,已經無路可退了。一會兒我們就在哪裏把那狗日的解決了!不然、、、”後麵的話老張沒有說,他回過頭看了眼身後,隻見釋然已經離他們就隻有十多米的樣子,他趕緊加快速度。
“好,就在那幹,幹是那個龜兒子的!”肖二順咬牙切齒道。他恨釋然,上次要不是他,三娃子也不會被抓,要不是為了就三娃子,剛子也不會失手殺了警察,逼的他們幾個如今跟個縮頭烏龜似地,躲在廢棄的工地上,連門都不敢出,現在這狗日的居然還咬著他們不放。
此刻的他心裏就隻有一個想法,他要殺死釋然,這都是釋然逼的,兔子逼急了還咬人,更別說人!盡管他知道走了這一步就等於邁進了深淵,但是他卻覺得自己已經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