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茶,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第二天上午,林安妮帶著幾位貴客去參觀本市幾家龍頭企業,一直到傍晚,我才接到她的電話,聽聲音旁邊有外人。
“喂,蘇總,我有幾位重要的客人需要招待,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可以推薦呢?”林安妮問。
“領導你這是考驗我呢吧,要說玩的地方,無非是一些高級會所夜總會唄。”我笑道。
“這種場所全國各地都差不多,禾城大部分景點我們都轉過了,還以為你有什麼好主意,那好吧,我們正找地方吃飯,蘇總也一起來吧。”林安妮歎了口氣。
“啊?我去幹什麼?”我大呼小叫道。
“幫人家頂頂酒嘛,領導讓我這幾天招待好客人,就是昨晚在我家麻將館的那幾位,你都認識的,不來恐怕不合適吧?”林安妮跟我撒起嬌來。
“提前聲明,你們可別聯合起來灌我。”我笑道。
“別囉嗦趕緊的,本大小姐自有安排。”林安妮說完就掛了。
經過前幾次做局,我的心智早就練出來了,哪一步該怎麼做,都不需要事先預謀,做起來得心應手。
我捯飭一下自己,開車來到郊外一家臨江度假村,停好車打個電話,不一會林安妮下樓來接我,她今天穿了一件戴肩章的風衣,非常有禦姐範兒,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水味,我悄悄的吸了兩口問:“今晚玩嗎?”
“你帶多少錢?”林安妮拽著我胳膊說悄悄話。
“十五萬,就這麼多了,其餘都給你了。”我苦笑道。
“這樣吧,你今晚先輸幾萬。”林安妮想了想說。
“還需要養局啊?”我疑惑的看著她。
“不先讓他們嚐點甜頭,怎麼敢跟咱們玩大的,讓你出點本錢,哪那麼多廢話。”林安妮白了我一眼。
“我怕你做局撅我。”我開玩笑道。
“哼,衝你這句話,我要多分一成收益!”不等我反駁,林安妮示意我有人過來了。
等旁邊遊客過去後,她才說:“我出來時他們都在詐金花,你適當搞一點。”
“小意思。”
我跟著林安妮來到一座木質小房子,四個人激戰正酣,除了眼鏡姐姐抬頭衝我微微一笑外,三個男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牌桌上。
這局牌看來跟了很多手,四眼田雞低頭數出五張百元大鈔:“跟。”
老白把牌掀開看了看,然後扣上:“我也跟。”
啤酒肚搖搖頭,笑道:“我跑了,看你們玩吧。”
那倆人又跟了幾手牌,都不開牌,四眼田雞沒錢了,又從包裏取出一摞,說:“白哥,咱們每人直接下一萬,開牌吧。”
兩人把錢都扔出去,四眼田雞翻開拍,是個A打頭的金花,老白一看,把自己牌狠狠的甩在桌子上,道:“太背了。”老白是個對K。
眼鏡姐姐捂著嘴咯咯的笑:“叫你亂打,你看我比你的牌還大。”說著她伸手從廢牌堆裏把自己牌翻出來,是個234小順子。
等他們注意到我後,我客套道:“白哥、李哥、章哥、辛姐,都在啊。”
他們放下撲克站起來跟我握手,老白高興的說:“蘇總,要不是林科長一遍遍請你,你還不來吧,我們這次來禾城考察,說不定大家以後還有機會合作。”
我開了句玩笑說:“哈哈,我生意做的馬馬虎虎,要是諸位移步到我公司,還能給我提點寶貴意見。”
等我坐下後,林安妮給我倒上茶,對老白說:“白總,水庫魚還沒撈上來呢,咱們再打一會,這回加蘇總一個。”
老白說:“蘇總別客氣,我們都擋不住小章了,你來滅滅他的囂張氣焰。”
我跟誌強在外麵趕局,一般都是我打輔助,今天誌強不在場,我心裏多少有點沒信心。不過,詐金花隻是開胃菜,輸了不要緊,就當養局處理,養肥了讓林安妮拿硬牌武活開刀殺豬。
我上桌後就開始洗牌發牌,暗中觀察每個人的表情。這幫人果然是不開事的生豬,我這麼標準的老千發底牌姿勢都沒看出來,傻乎乎的輸著錢,說一些跟玩牌無關痛癢的話題。
不過有一點倒是真的,他們雖然有錢,一點架子都沒有,待人接物處理的相當融洽。
到我發牌了,我戳了戳桌上的錢,暗示林安妮我出千了,給她發了個Q打頭的小金花。
輪到林安妮下注時,她沒跟著上家的老白悶牌,而是看了牌,表情也不做假,直接拿出兩千塊錢在手裏搖了搖:“你們悶的小心點,我要玩漲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