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看小鍾,自顧自的叼上煙,假裝沒帶打火機,起身往休息區走去。
而小鍾也立刻隨機應變,拿出之前輪盤分析冷熱球的紙標注了半天,又向旁邊的賭客索要前幾局的開獎號碼,把這一局拖延過去。
我到休息區才發現誌強睡著了,無奈歸無奈,我推他肩膀一下。
“打火機呢?”我板著臉問。
“喔……這呢。”誌強沒有過多的反應,從兜裏掏出打火機,翻身朝沙發裏麵睡。
我點上煙回到輪盤,發現我那個位置坐著一個新賭客,拍了拍他肩膀,示意這是我的位置。
賭客瞪了我一眼,可我必須坐這,按著他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很不友好的看著對方,他這才沒好氣的給我讓座。
我坐下來後,已經第三輪了,伸著脖子看別人的開獎分析,趁機斜睨著誌強,誌強背對著我睡覺,好像睡毛了,用食指掏了掏耳朵眼。
荷官招呼大家下注,我把煙叼到嘴裏,食指掏了下耳朵眼,一萬籌碼押一個爛號。
小鍾收到我的訊息後,在8號格子押了十萬。
可我沒想到,虹姐也出在小鍾身後,跟著小鍾押了兩萬!看她的態度,分明是覺得小鍾會交好運。
不管了,荷官已經把彈珠放了出來。
大家都盯著彈珠,有的雙手合十祈禱,我心裏也祈禱,大概內容就是老天爺讓我們中一次吧,二十多萬的儀器買了,不僅沒回本,反倒賠了幾十萬。
彈珠吧嗒吧嗒運動速度減慢,彈了幾下後,我皺起眉頭來。
“Eight,Black!8,黑色。”荷官禮貌說出開獎號碼。
整個台子一半唏噓感慨,另一半是歡呼尖叫。
我心髒噔噔的狂跳,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是等來了!
本局賭場賠付籌碼金額超過400萬,台麵顯然不夠賠的,監場和保安都過來維持秩序。
“請大家保持安靜,稍等片刻,我已經安排人去籌碼庫提碼。”四名保安背對著輪盤,將周圍賭客圍起來。
這時候我緊張到了極點,趁亂把LV包伸到輪盤下,將儀器收回來,拉上拉鏈夾在胳肢窩下。
在等待籌碼賠付的過程中,小鍾釋放了壓力,和旁邊的賭客討論起今晚的冷熱球,無非是顯擺他的高瞻遠矚。
幾個賭客也有跟小鍾押的,但都是線注和大小,賭注本來就低,賠率也不高,唯一贏到大錢的就是虹姐!
說起來就惱火,被一個不相幹的女人搭了順風車。可也是,虹姐又沒贏我們的錢,可她增加了賭場的負擔,無形中也給我們增加了麻煩。
我簡單交代一下,監場賠付大宗籌碼前,一定會去監控室調取監控視頻,確定本次賭局沒問題後才會賠付。
俗話說禍福相依,我隻能說我們運氣不錯,監場調取近幾輪的監控,這是絕對看不出問題的,我們的嫌疑存在於兩小時前我安放儀器那一段時間,顯然看監控的時間不會延續那麼長。
片刻後,監場提來兩大盒籌碼,如數賠付了小鍾幾家贏錢賭客,並且更換了在崗荷官。
那麼說賭場賠這麼多錢,會不會不開心,不會,賭場的財力不是我們能想象的到的,小唐說曾經有人一次性從賭場贏走幾千萬,這點氣量都沒有還開什麼賭場。話再說回來,今天讓你贏了,以後你不還得輸回來嗎。
我裝出輸錢的姿態,到櫃台取一些存碼去百家樂台追本。
不一會兒,小鍾風光無限的走過來,拿出一個大餅扔到我麵前:“蘇哥,你的賬我還清啦。”
我不冷不熱的哼哈一聲,繼續押注。
小鍾說:“百家樂多沒意思,要不蘇哥湊把手,咱們去玩會梭哈?”
我說:“我玩不了多大會就回家睡覺了。”
小鍾沉默半晌:“把欠條給我吧。”
我從包的側兜掏出幾張欠條,小鍾當著大家的麵撕成粉碎,故意讓碎末灑在我頭上。
我心裏覺得可笑,不知道小鍾真是演戲演全套,還是他的心聲,總之,小鍾在我麵前嘚瑟了一陣,趾高氣揚的離開了。
小鍾戰略轉移後,估計林安妮也該收工了,不久後誌強哈欠連天的過來,站在我背後押,從我包裏掏煙的時候,順便把那塊感應器手表放我包裏。
“老蘇,今晚輸多少?”
“沒多少,十來萬吧。”
“回不回去?”
“再玩會。”
“那我先走了?”
“嗯。”
誌強有些憂心忡忡看著我,畢竟我身上帶著贓,始終是個隱患。
我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接下來怎麼脫身我已經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