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強在電話裏跟我算賬,“歐陽曉楠說了,你前前後後從她那拿的道具不算小賬,這次的幾樣大件,還有換牌器之類的小件,得個三十萬。”
好家夥,一般老千還真負擔不起,那也得咬牙買啊,舍不找孩子套不著狼。幸虧我在榮華存了二百來萬的碼,否則還沒出局就玩不轉了。
“老蘇,這幾天我尋思了,要是強哥都默許你從他場子撅一筆錢,那就放開手腳幹吧,老太太裹小腳始終不是個事。”誌強鼓動我說。
“幹你個死人腦袋,就算強哥默許,那別人呢,一旦讓人抓住,強哥也沒辦法跟賭場老板交代,所以計劃還是得周密點,急不得。”我無奈的說。
一天後,誌強從南方帶設備回來,其他種類老千道具暫且不提,單說這輪盤測量儀,就夠我們幾個喝一壺的。
林安妮把她筆記本帶來,導入歐陽曉楠提供的數據庫,各種外行看著頭大的程序設置,忙了一天才弄明白怎麼使,大家都別笑話,估計給你個excle表格讓你做個宏都不會,更別說讓數據分析程序運轉起來,我還不了解你們嗎……
接下來是激光掃描儀,歐陽曉楠送的偽裝是煙盒,用來掃描輪盤的彈珠,然後通過感應器傳輸到電腦上,那邊快速做出分析,這邊就開始投注。
再說我要帶進賭場的“煙盒”,不僅塊頭大,而且很假,這可怎麼整呢?
正好小鍾的一個哥們兒是修表的,小鍾拿到他那,哥們兒研究了一天,大概了解“煙盒”裏的各種主板和接口後動手翻新。
這些事就交給小鍾和誌強辦,我一如往日的出入賭場,一邊考察場地,一邊和小唐經理套近乎,漸漸的出入於經理辦公室。
當然,小唐心理是很反感我的,但我假裝看不出來,還自來熟,拿他當朋友,他麵上也不好說什麼,時常拉著長臉,我假裝沒眼力見。
周三晚上,我和小唐喝茶的時候,他接到強哥的電話,強哥過問賭場本周的流水。
撂了電話,小唐胳膊夾著包準備出門:“蘇老板,我出去辦點事,你隨便坐坐。”
我聽出來這是送客的意思,不知趣的笑著說:“忙你的去,我又不是外人,等你回來一起吃飯,還等著你給我介紹個美女荷官呢。”
小唐尷尬的笑了笑,道:“上次那個身段還不夠正點啊?”
我色眯眯的說:“身條還行,就是盤子不夠靚,尤其是接吻時她鼻子上的痦子太特麼討厭了。”
小唐打了會哈哈就出門了,我環視辦公室一周,不知道有沒有監控。
還是夾緊尾巴微妙,我做出一副不見外的姿態去接了杯熱水,一邊端著杯子往老板椅走,一邊低頭看手機。
嘩啦,水灑了,我晦氣的罵了一句,然後從辦公桌上抽了一把紙巾,把鍵盤和桌上的文件掀起來擦。
這些文件都是會計二級科目,大概意思就是每張台子的當天流水,借貸科目非常繁瑣,這些我短時間也看不明白。
正擦著桌子,辦公室門咣的一下被推開了,嚇老子一哆嗦,誰這麼大膽,回頭一看,隻見一個土氣的黑大個出現在我麵前。
我心想能踹門進來的必定不是小角色,沉著臉問:“你誰啊?不知道敲門嗎?”
“唐浩呢?”黑大個直爽的問道。
“你找唐經理什麼事?”我打量著他。
“你是誰啊。”黑大個看我一眼。
“我姓蘇,唐經理的朋友,他剛出去,讓我給瞭著。”我說。
“一會唐浩回來讓他把貨車單填一下,我在停車場等他。”黑大個說著遞給我幾張貨車單就走了。
我關上門,百無聊賴的看著那兩張貨車單,單子上用簽字筆寫著出車目的地還有日期,發現這輛車往一個地方跑長途。
我點了支煙慢慢分析著,黑大個顯然是小唐的親戚,賭場的車跑長途是幹什麼?
幾分鍾後,我忽然開竅了,恐怕這個長途是賭場非常內幕的一件事,運送賭場大宗資金。
我連忙看了一下貨車單上的日期,又和另外幾張一對比,嘴角擠出一絲滿足的笑容,怪不得我守株待兔好幾天沒逮著小唐呢,原來每隔四天小唐才跑這樣一趟長途。
也就是說,第四天晚上營業進入正軌後,賭場的備用通道才會打開,小唐從金庫押錢出去。
找著規律就好辦了,我把貨車單放好,起身坐在沙發上疊身上的幾個籌碼玩,十幾分鍾,小唐風塵仆仆的從外麵回來,我把黑大個找他的事告訴他。
小唐抱歉的說:“不好意思蘇老板,今天可能不能跟你吃飯了,工作太忙。”
我惋惜的說:“那隻好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