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底錢,打點,發牌。
第一手牌,老楊就開出個8點通殺三門,惹來一陣唏噓。
林安妮使勁的摔了一把自己的7點,對老楊說:“你好好洗洗牌。”
老楊叼著雪茄和顏悅色的笑著,把麻將洗的飛起,又亂又快,但我也知道,他手掌心控著四五張三、六筒,碼牌的時候,記住這兩張麻將的位置,通過手打色子,控製其中兩張牌發到自己手裏。
果不其然,這一把老楊開出一個對三筒,又是一個通殺。
我衝他笑了笑說:“老先生今天運氣很旺。”
老楊開始發牌,抬頭看了我一眼說:“上帝在眷顧我呢。”
轉眼間,老楊這一鍋就贏走了二十萬,故意停了幾秒鍾,看著我們,問大家誰想坐莊,他也去坐門子歇一會。
誰坐莊?馬總和老邱老楊楊天豪是一夥的,小鍾那幾個混子本錢太薄,隻能是我或者林安妮了。
我給林安妮使了個眼色,林安妮笑了笑說她來坐莊。
換了位置後,林安妮上手推起來,老楊玩的那套,林安妮也會,就是打色經常有偏差,但是她那天運氣不錯,有一把8殺7,卷走老楊兩萬塊。
老楊不服氣,一口推了四萬,挑釁的看著林安妮,那意思是老子我有的是錢,老子馬來西亞一萬畝橡膠林……
開牌,一槍殺過,片甲不留,林安妮收起桌麵上的錢,瞟了老楊一眼。
老楊見狀,展示出華僑的本色:“一把見輸贏,我剛才在莊上贏了二十萬,這把叫你底。”
林安妮嘩嘩嘩的洗牌,碼好牌,發了初門和天門,到老楊的末門時,不等老楊看牌,就把兩張麻將飛快的掀開,敝十。
“我是2倆點,輸初門和天門,不過正好殺你末門,老先生,二十萬謝謝啦,下一把還叫不叫我底?”
老楊站起來,把他準備的錢箱子拿出來,打開一看裏麵少說有一百萬,指著箱子說:“你敢讓我叫,我就敢押。”
馬總一個勁的給老楊使眼色,因為坐莊才能作弊,你特麼不好好當莊出千,跟一個大姑娘置哪門子氣。
老楊出不領情的樣子,那意思是老子是老華僑,馬來西亞一萬多畝橡膠林……
馬總肺都要氣炸了,讓你特麼演戲還當真啊!
那倆人眉來眼去的,別人沒注意,我和林安妮正好坐對家都看在眼裏,心裏也憋不住笑。
其實老楊這塊棋子用途已經不大了,他想在殺青之前,拐著馬總的錢多輸給我們一點,這老狐狸又何嚐不知道林安妮也出老千了。
馬總打圓場說:“老楊,你要是錢多就去坐莊嘛,把把叫底,別人都沒心情玩了。”
老楊畢竟要聽馬總的,等這把玩完後就乖乖去坐莊,再次出千,一鍋端走了五十多萬,大部分是林安妮和我的。
老楊下莊,林安妮就搶莊,搶到莊後,就按著老楊脖子出千,把他剛贏走的五十萬再贏回來。
來來去去,這個套路重複了三回。
馬總這個急啊,本以為讓老楊把我們贏光了,然後引誘尹雪玩大注,結果遇上一個冤家。
這還真不能說是玩賴,推硬牌有這個潛規則,你當莊贏多少錢後就要下莊,謙讓一下別的閑家,如果別人沒意見,你才可以繼續當莊,可是老楊每回謙讓,林安妮都是給機會就上。
玩了兩個多小時,局上維持著這樣微妙的平衡,尹雪在我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便去了趟洗手間。
尹雪躲到洗手間後,就給另一個姐妹打電話,那姐妹正好認識馬總的老婆,給馬總老婆打個招呼,就說馬總在家聚賭,總而言之就是攛掇馬總兩口子幹架。
尹雪辦完這件事後回到牌桌上,給林安妮一個暗示。
接下來林安妮不再和老楊搶莊了,由著他怎麼高興怎麼推,我們慢悠悠的押,二八杠也不需要配牌,牌發出來後點數就已經確定了。
大約十分鍾後的一把牌,老楊發完牌,自己的那兩張牌一隻手握住一張,雙手拄著牌桌兩角,身體微微前傾,這個姿勢吧沒毛病,推過牌九的朋友明白我在說什麼,莊家推的時候是站著的,二八杠延續牌九的習慣性握牌動作。
但老楊做出這個胸有成竹的姿勢,是在暗示馬總他這把用武活了。
說到這我解釋一下,老千是不能保證贏錢的,別說保證了,我個人感覺連百分之七十勝率都不到,就好像學生開卷考試就能得一百分了嗎?
這把押的注大,台麵上累積有三十多萬,老楊雖然給自己發出一手9點牌,不可能控製所有人的牌,現在場上就有一副對子能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