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稍微快點的人,碼一個暗杠在牌垛裏,抓牌時他故意倆手上去,一隻手隻抓兩張牌,另一隻手把牌垛暗杠的兩張拎回來,下一手牌再拎另外兩張。有朋友說,你當我瞎啊,別人一手抓四張,你一手抓兩張會看不到?還別說,這種方式你就看不出來,可以想象的到,你抓牌的時候都忙活自己的牌,哪會注意別人的手型。
再就是擲骰子,不是說所有老千想要幾點就能擲出幾點,他可能手快先碼好自己17組牌,假裝急性子先打色子,其實是他事先擺好了的。更有膽大的人,直接把色子扔出去,不等人看清就把色子捏起來謊報個某某點,你看,倆色子點數相加,你一時間未必算出來這個加法題,如果你質疑他,就顯得自己腦袋笨了,可不是人家說幾就是幾嗎。
還有很多就不說了,說說麻將機普及後怎麼出千,如果麻將機的係統程序做了手腳,那簡直是洗幹淨脖子被宰。這種麻將機一般打完一局,麻將沉下去,下一副牌升起來,這個時間超過兩分鍾,一般來說麻將機就被人做手腳了。
麻將機另外一個出千方式就是掛花了,提前把麻將掛上油花,在特定反光角度,能通過麻將牌背麵識別,還有麻將貼膜和麻將套等等。
而麻將館宰客有個全世界通行的套路叫‘二鬼抬轎’,比如你去麻將館了,一般老板給你上煙套近乎,然後問你打不打牌,你說自己來的,人家就說,嗨,那邊有個哥們兒也是自己來的,這不就三缺一了嗎,我再幫你尋摸一把手。
等各路老千到位後,就要演戲了,因為一開始你不敢玩錢,人家就勾搭你,一把一根煙總可以吧,玩著玩著不夠刺激,那就打一二四塊的小麻將吧,打來打去你發現別人打牌真臭,心裏還嘲笑人家,第二天再約咱們打五一二十的吧,總之社會套路多,把別人當傻子的人永遠都是傻子。
既然林安妮答應我提出的條件,整個牌局就由她掌控,時而暗示我馬總胡什麼牌,時而偷一張牌換到牌垛裏,馬總一抓,好嘛,自摸,樂得牙花子都快露出來了。
打過四圈牌,喜出望外的馬總推倒牌說:“不好意思,又胡了。”
“安妮我看你什麼牌啊,這牌能打五條嗎?”尹雪伸脖子看林安妮的牌故意抱怨道。
“我哪知道馬總等著碰五條呢。”林安妮無奈的說。
“哈哈,手氣好沒辦法嘛,給錢給錢。”馬總興衝衝的說。
我們每人數出幾個籌碼放在牌桌上,馬總抓進自己的抽屜裏,人都有爭強好勝的心,生意場上賺上百萬可能沒這麼高興,但是贏來的錢卻令人興奮不已。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贏得是紙,輸的是金,別人手裏的金到你手裏變成紙,那是一種優越感的體現。
最後,裝進腰包裏的才叫錢,散局後大家算賬,林安妮輸了一萬多,我輸了四萬,尹雪居然輸了十萬,這其中包括她故意算錯賬多給的。
馬總提著鼓鼓的公文包,站在路邊緊挨著尹雪的肩膀,春風得意的臉上堆滿笑容,但是沒辦法,尹雪有求於他,想拿下這單生意,隻能硬著頭皮裝孫子。
“馬總啊,你看咱們合同什麼時候簽一下?”尹雪笑盈盈的問。
“尹總還挺心急的嘛?”馬總邪惡的往尹雪領口瞥了一眼。
“怎麼不急,工程還等著開工呢。”
“放心吧,馬哥明白你的心思,這個項目我肯定會給你的。”
“那我就謝謝馬總了。”
為了輸錢而出千,我還是頭一回經曆。然而,生意場上的事比打麻將要複雜的多,隨後的兩天,尹雪不停的打電話催馬總簽合同,馬總是卻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保持著曖昧的態度,讓人捉摸不透。
周六的傍晚,尹雪氣衝衝的下班回來,屁股剛挨沙發正好坐在遙控器上,從屁股底下摸起來,狠狠的砸在地上。
“怎麼了?”我急忙過來問。
“姓馬的原來一直在敷衍姐,我今天才知道,他的項目早就預訂給了另一家公司,連定金都交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看他怎麼跟我解釋!”
我這才明白尹雪為什麼這麼大火,皺了皺眉頭,按住她掏手機的手說:“尹姐,你又不會罵人,打這個電話有意義嗎。嗬……軟的不行就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