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偉看到我下注,扭頭對我說:“一上來就跟我對著幹。”
我說:“好牌憑什麼不跟?”
大偉給我發一張牌,開了個4。
凱哥見狀,毫不猶豫的加注到兩萬。
我也跟兩萬,發給我最後一張牌是個10,就是K、10、8、5、4的散張。
在不知道我底牌的情況下,我的牌小到應該去自殺謝罪,甭說,娜娜也很不理解。
她當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奶奶的,凱哥在桌子底下踩我腳呢。
這把牌凱哥一杆A,贏了我和大偉六萬。
其實,我這把爛牌早就該放棄了,凱哥踩我腳的意思我也明白,暗示我咬牙拖住大偉,這麼做是要擾亂大偉對牌型的判斷力,這就是歐陽曉楠所說的,梭哈很難在洗牌環節出千。
接下來幾手牌,我基本上是給凱哥當托兒,大牌放棄,小牌亂叫。
大偉好像也明白這一點,時不時瞪我一眼,一副怪我耍無賴的樣子。
那把我一個J大就上了兩萬塊錢,逼著大偉跟了兩萬。
大偉當時就惱了,本來嘛,他和凱哥鬥,我在他上家拱火,經常打牌的誰看不出來。
大偉瞪了我一會兒,把牌扔牌堆裏,“你牛B,別栽在我手裏!”
把大偉逼跑,我也跑了,讓凱哥收底錢。
老宋手賤,把我那張壓在煙盒下的底牌翻過來,一看是個J大,笑道:“蘇總,你這個牌就是往裏麵送錢嘛,想詐底啊。”
我笑了笑沒說話,同時給凱哥一個暗示:我這幾把輸的錢,你過後得還我,接下來自己打自己的牌,再這麼當托,大家下注越來越小,沒法玩了。
終於輪到我當莊了。
就在我收牌洗牌的時候,洗手間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啊!救命啊!”
我們幾個男的愣了愣,下意識的往那邊看去。
我右手握住整副牌,左手握著我要換的記號牌,左手放在桌子上,右手往屁股底下一塞,換牌的動作我已經練過幾百遍。
長舒一口氣,沒人注意我的小動作,大家瞅了洗手間幾秒鍾又轉過頭來。
這時,娜娜攙扶著花容失色的楊倩走進來。
“怎麼了?”凱哥沒好氣的問。
“嚇死我了,馬桶後麵有一條蛇!”小倩委屈的說。
“蛇?”
“在哪?”
“酒店怎麼可能有蛇?”
“這兩天太旱,說不定是從下水道爬上來的。”
“跑了嗎?”
娜娜捂著胸口說:“不是真蛇,小孩玩的玩具蛇,估計是前麵房客留下的,服務員打掃衛生時沒發現。”
“大呼小叫的,繼續打牌吧。”凱哥點了根煙說。
大偉看到兩個女人在場有些不悅,用禾城方言說了句:“不玩的都離遠點,”
娜娜趴在我肩膀上求安慰的同時,我屁股底下的贓牌已經被她拿走了。
我身上沒了證據,整個人輕鬆許多,胡亂的洗了洗牌,開始當莊發牌。
可就在我看底牌的時候,老宋突然說了一句讓我心虛的話。
老宋說:“牌有點滑。”
我臉有點黑,經常打牌的都知道,你的手已經適應舊牌了,突然換上一副新牌,手感上有差別,這種差別說不上來原因,但任何一個老千又無法彌補這個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