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胖子既然有手藝,憑什麼和我們合作?
娜娜告訴我,胖子是沒辦法單獨出千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一點,莊家總是大牌通殺,別人腦子有病啊,會不知道他有問題,哪怕看不出來,大不了以後不跟他玩了,所以熟人看到胖子坐莊,扭頭就走,回家睡覺也不跟他玩。
廢話少說,我來說一下娜娜這幾天醞釀的計劃:
其實大家都知道,推餅子基本上不怎麼洗牌,為什麼,因為一共四門牌,每門兩張,才八張麻將。簡單洗一下牌碼好,由閑家倒牌,就是切牌的意思。
這個局我來做莊家,胖子給我切牌,由於我“不怎麼洗牌”,胖子就記住上一局那八張麻將的位置,他切牌的時候,就會故意給我切成好牌。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打點,胖子有水銀色子,我可以擲出想要的點數,那組設計好的大牌就到了我手裏。
當然,為什麼是胖子給我切牌?因為我和胖子有仇,他給我切牌,場上沒人有異議。
這個晚上我和娜娜研究到後半夜。
最後我對娜娜說:“你可想清楚,事情敗露的話,就不隻是錢的事了。”
“我打探清楚了,賭場沒有閉路監控,老虎那人雖然很賊,但是我想他至少不會盯著你。”
第二天醒了,娜娜就去保險公司,把表舅的人壽保險退掉,扣除亂七八糟的手續費,到手五萬出頭。
在我們看來,這場賭局隻有贏沒有輸,等贏錢了再替表舅買回來。
漸漸的到了中午,我們在飯店和胖子碰麵。
胖子一見我就上來握手寒暄:“兄弟,你看這事鬧的,上次贏你不少錢,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認不認一家人了嘛,哈哈。”
我默默的哼了一聲。
“胖哥別這麼說,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娜娜悄悄踢了我一下。
“那上次的事……”胖子有些難以啟齒看著我。
“上次什麼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雖然不甘心,現在都指望他,不好鬧得太僵。
胖子愣了愣反應過來笑道:“對,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為了這次合作,幹杯。”
我隻好麵帶笑容和胖子碰了一杯啤酒,說一些場麵上的話後,娜娜詳細的說了計劃。
胖子拍著胸脯保證能夠搞定,他帶了一副麻將當場演示給我看。
一切都按照賭局規矩來,我坐莊洗牌,胖子切牌,我打點發牌。
第一把,我9點。
第二把,我對子。
演習幾把,我都能拿到大牌。
其實胖子那些切牌功夫,現在看來連小兒科都不算,但在當時,真把我和娜娜唬的一愣一愣的,仿佛看見大把的鈔票裝進兜裏。
我們商量分贓的比例是:我和娜娜六成,胖子占四成。
送走胖子,我和娜娜坐到傍晚打車去洗浴中心。
在車上我心跳的厲害,一個人看著車外,隱隱覺得哪裏不對。
到了洗浴中心,賭客爆滿,周圍連坐著的地方都沒有,胖子也已經到位,在邊上很小的押。
好多賭客見沒地方,去找老虎牢騷,老虎打電話請示了大半天,終於批了一個包房,讓大家分兩個局玩。
這是今晚的第一個變數。
我和胖子裝作仇人相見,我去另外一間包房,老虎的一個手下看場子,娜娜正好認識,站在局外閑扯。
我湊到賭桌前,這邊有人上莊了,我看了看,莊家是個滿臉橫絲肉的中年人,倒牌發牌,一氣嗬成,淩厲的眼神環視一周,閑家們從氣勢上就輸了。
老虎偶爾過來轉轉,賭客們也都給他麵子,贏錢就給他精神,而老虎卻總是一副黑麵孔不愛搭理人。
這樣的場子,我相信是有高人存在的,所以我不敢輕易上手,一直暗中觀察橫絲肉。
橫絲肉今天運氣不好,兩萬塊錢很快就下莊了,坐在天門位置壓。
我在心裏加油說,今天成敗全都看他了!橫絲肉是這屋裏最霸氣的人,我必須得和他搞好關係,這是今晚關鍵的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