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樓梯口走出來一個男人,手裏提著黑色塑料袋,他躬身把塑料袋放到外麵的垃圾桶裏,然後轉身,正是賀本泉。嗬嗬,好一個賀本泉,在家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想不到在外麵伺候小妖精倒伺候得不賴嘛。
我飛快伸手去開車門,姐早已料到,鎖了車門,“姐,讓我下去。”我焦急喊道。
“下去幹什麼?”姐心平氣和地問。
“下去打他兩耳光。”我惡狠狠道,拚命用手推門。
“然後呢?”姐問,好像養外室的不是她男人,她竟還能這麼平靜?
“我管他然不然後,先出了這口惡氣再說。”我氣咻咻道。
可是姐抱胸端坐不動。
“姐?!你怎麼能這樣?”我氣得跺腳,眼裏有淚要湧出,這口氣這麼憋著不行,我非氣出心髒病來不可。
姐歎氣道:“麗麗,你以為我不想。我也想不管不顧衝上去打他兩耳光,然後跳著說我們離婚。可是,麗麗,我有兩個孩子,這是我好不容易建立的家,我現在住著他的房子開著他的車用著他的錢,我還沒有勇氣麵對離婚。”
“姐,這些都是他應該給你的,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嗎?”我氣憤不過,手掌拍在車窗上。
我看到賀本泉似乎回頭看了一眼,但他隨即轉身。我不信他認不出自家的車。
“否則呢?”姐反問道。
“跟他吵,跟他鬧,起碼讓他過得不那麼舒服。”
“家裏孩子呢?小東小南還那麼小,我不想鬧得雞犬不寧,讓他們整天在父母的爭吵中惶惶度日。”
“姐,你考慮得太多了,孩子是還小,可是你這樣一味地隱忍,太辛苦了。說不定他就是看準了這一條,才敢這麼囂張放肆呢。”我又氣又痛,但不得不承認姐說得有一定的道理,孩子們無辜啊,“而且,現在不是在家裏。”
“我還不想撕破臉皮。”姐這話說得幹脆而堅定。
“姐?你這是自欺欺人!”我萬分不同意,可姐不開門,賀本泉已經上樓去了,“敢情我們兩個今天過來就是打醬油的。”
姐咬了咬嘴唇,手一扭鑰匙,發動汽車,車子“嗖”一聲躥了出去。
我氣得肝兒疼,暗暗記下這個地方,心裏發誓,一定要找人狠揍賀本泉一頓,不打斷他兩根肋骨絕不罷休,至少讓他明白,肖家老二不是那麼好惹的,敢欺負我們娘家沒人?
姐囑咐我道:“這事別跟爸媽說,免得氣壞了他們的身體。”
我道:“我省得了。”
回到家已經快十點了,肖劍鋒問:“你們去哪兒了,這麼晚才回來?小東念叨了好久呢。”
姐姐問:“小東睡了吧?”
“實在撐不住睡著了。”
姐姐進寶寶房摸了摸小東的臉,又掖了掖被子,就退了出來,我跟在後麵,默默看著。
“孩子們都很乖,就是小南,晚上睡著後也不哭不鬧。”姐姐臉上閃耀著母性的光輝,我垂了頭不知說什麼。
姐姐進了主臥,我緊跟其後,姐詫異道:“你跟來這裏做什麼?早點洗洗睡呀,不是說明天還要做檢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