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讓我感謝你,贈我空歡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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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而言,我對感情有潔癖,我需要純粹,需要唯一,需要——自己永遠被放在第一位。可是,程宇,你不能給我。——沈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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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昕知道她和程宇之間有太多過往,根本不可能靠一場漏洞百出的騙局畫上句號,所以當接到程宇的電話,非但沒有太多驚訝,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既然遲早要麵對,倒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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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打電話的時間很巧妙,四點五十五分,沈昕還有五分鍾下班的時間,話也簡潔的很,隻說了一句:“六點鍾,西環街,偏未晚咖啡館,你不來,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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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未晚咖啡館理公司很近,即便是走路過去,也用不了二十分鍾,可程宇卻約了六點鍾,沈昕知道,他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去猶豫,這種習慣性的體貼,他未改,她未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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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咖啡館的時間是五點半,一眼就看見,程宇已經在角落的位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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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去坐下,侍者過來招呼,他如往常一般為她點巧克力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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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沈昕卻平靜的對侍者笑道:“巧克力吃多了容易發胖,我已經很久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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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了很多。”程宇的情緒也似是已經平複,隻看她一眼,語氣淡淡的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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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昕攪著手中的咖啡,“我現在會看地圖,記得帶傘,按時吃飯,努力工作,交了很多新朋友,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叫做沈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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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昕,沈昕,”程宇重複這個名字,隨即自嘲道:“怪不得我找不到禾小小,原來她已經變成了沈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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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沈昕放下杯子,看著程宇的眼睛,一字一頓清晰道:“不是變成了,是變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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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不解的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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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講個故事給你聽吧,禾小小從來沒有給你講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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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一個小女孩,她叫做沈昕,身體健康,父母疼愛,跟天底下所有的小朋友一樣,單純的享受著幸福,在她腦海中能夠想象的極限痛苦,也隻是買不到喜愛的玩具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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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一天,她放學回家,卻發現她的世界崩塌了,她家的房子被燒成了光禿禿的黑洞,她的父母被人蓋在刺眼的白床單下一動不動,她聽不懂大人們說什麼火災原因,說什麼保險金,說什麼房貸,她隻知道,從那天開始,她沒有了家,沒有了爸爸媽媽,別人開始叫她——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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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送進了孤兒院——就在五歲生日那天,她天真的以為可以像往常一樣吃到香甜的巧克力蛋糕,可當她興衝衝的跟院長去要時,卻被罰了一天一夜的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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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那個地方,於是就偷偷跑回家,她是聰明的孩子,記得回家的路,於是走啊走啊,從天亮走到天黑,終於走到了,卻發現,房子裏麵住著她不認識的人,他們唱歌跳舞,為他們的小公主慶祝生日——可那個小公主,已不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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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之後,她再也不認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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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回去了,這一次異常的乖巧,讓她做什麼她就聽話的做什麼,從來都不反抗,所有的老師都誇她,說小昕真乖,以後一定要把你送個好人家。”



“終於,十歲那年,她被送出去了,是一對很和藹的年輕夫婦,疼她,愛她,給她買了玩具熊,巧克力蛋糕——還給她改名,叫做,禾小小。”



程宇從不解到驚訝,從驚訝到心痛,最後竟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隔著桌子握了沈昕的手,口中呢喃著:“小小,小小,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早該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