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音愣住了,他不知此時該何去何從。或許他應該從黑龍的身體穿過去,繼續和淩雪相愛到老。可或許他身上的魂戾還在,出去之後還會繼續反噬他的身體,他根本就不願意冒這個險。況且這是拿黑龍的身體換取的自由,衡量得失,得不償失。
可在黑龍的價值觀裏,自由卻是比生命還要重要。他身上的魂力仍在飆升著,他大吼一聲:“快點穿過去,你還在猶豫什麼?我撐不了多久了。”
穀音望著他那張被熱血漲得通紅的臉龐,暗暗從手中凝聚了龐大的魂力。就在黑龍話音剛落的時候,穀音一掌便朝著他打了過去,這一掌幻化成物,狠狠打在了黑龍的身上。
黑龍受到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身體猛地向後退開幾步,他凝成的黑色出口也破功了。他捂著胸口,蔚藍色的眼睛不解地望著穀音,指責著問道:“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
穀音打了一個冷笑,目光有意躲開黑龍,道:“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絕對不會為了自己的自由而犧牲兄弟的性命。”
黑龍“嗷”的一聲狂嘯,繼續嚐試凝聚自己身體的魂力。穀音感受到了黑龍的魂力又在一點一滴慢慢飆升,他的目光緩緩落到了黑龍的身上,怒吼道:“你別再弄了,我是不會過去的。”
此時,淩雪癱坐在魂困界外,眼睛裏的淚水浸濕了她的衣袖。她淚眼模糊地望著已然消失的魂困界,口中不斷問著:“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進去?為什麼會這樣?”
正當淩雪無助的時候,一個身著風衣的男子在皎皎月光下出現了。他手持一把長劍,劍身長約一尺,帶著耀眼的光芒。他聞見淩雪悲涼的哭聲,來到了被射穿的洞頂。
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劍躍入洞穴之中,隻見他的周邊頓時飛起了漫天飄雪。淩雪清晰地感受到了身邊出現了一股極強的魂力。她回頭望去,隻見漫天飛雪圍著一個男子跟隨月光緩緩落到幻月洞府之中。
那男子身著一件白色風衣,留著一頭銀發,臉上的輪廓分明,眉清目秀,一看便讓人覺得正氣凜然。黑暗中淩雪的淚光閃閃,她那千嬌百媚的容顏完全映在了男子的眼眸裏。
男子目光冷漠地望向了淩雪,臉上毫無表情。他將手中長劍一揮,轉眼便來到了淩雪的身旁。淩雪坐在地上,怔怔地望著他那全身的潔白。他將手中的長劍一揮,長劍頓時化成一道白光隱沒進了他的手表裏。
他優雅地伸出了右手,眼中依稀閃著冷光望著淩雪。淩雪不自覺地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他一把便將淩雪從地上拉了起來。淩雪由於手上的拉力,身體快速地靠在了他寬厚的肩膀上。
淩雪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自己心跳的速度。她腦海裏告訴自己不能這樣,可他傳給自己的溫暖,卻讓她舍不得推開他。她的心裏好想這一輩子就這樣靠著他,讓時間永遠定格在這一秒。
時間不停轉動著,淩雪的思想和需求在腦海裏打鬥著。不知不覺過了許久,那男子緩緩推開了淩雪,雙手一展,向後飛開數尺。淩雪嬌羞地低下了頭,那男子將手放於身後,聲音柔和地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麼?”
淩雪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她向前踏進一步,那男子又向後飛開半尺。她眼神略帶失望地望著男子,因為長這麼大,還沒有男生對她如此抗拒。她心裏很想問男子為什麼,可她知道,此時穀音還被困在白光裏,現在救他更加要緊。
她停下了腳步,聲音哽咽著道:“剛才出現了一道白光,我男朋友被吸進去了,希望你能救他。”
那男子臉上閃過一絲迷惑,目光一直都沒有落在淩雪身上。沉默片刻之後,他若有所思著說道:“難道是魂困界?”淩雪目光中滿載期盼地望著那男子,溫柔可人地問道:“什麼是魂困界啊?”
男子瞥了淩雪一眼。淩雪那傾國傾城的美麗容顏,使得男子的眉間微微一皺,喉結上下動了一動。他低頭望著地上皎潔的月光,滿帶磁性的聲音在幻月洞中響起:“所謂魂困界,原由魔界魂坤界所演變而來,一旦進入裏麵的人,除非設下結界的人開啟,否則終生都會被困在裏麵。”
淩雪的心猛地一顫,秀眉緊蹙著問道:“是不是說隻要找到了那個設下這個結界的人就可以了?”
男子目光望著地上,深深舒了一口長氣道:“原本設界的人都必須用外物來作為開啟的‘那一把鎖’。可顯然,我剛才來的時候就發現這裏根本沒有‘那一把鎖’,或許已經被毀掉了。”說到這裏,男子沒有再說下去。
淩雪明白了男子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即便找到那個設下這個結界的人,穀音也沒辦法出來了。淩雪的淚如雨下,她絕望地蹲在了地上,竟抱頭痛哭起來。
男子自顧冥神思索片刻,遲緩著說道:“或許還有其他辦法。”男子話音一落,淩雪哀傷的眼神中大放光芒,她望著男子滿懷期盼著問道:“什麼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