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多夢,每每夢醒,除卻滿目淒涼也隻餘窗台一株白色薔薇花,空留一室幽香。
夢裏,她那張蒼白的臉泛著淒美的笑,對我微微搖頭,而後奮不顧身的跳進了那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像一朵梨花,跌落在風雪的塵埃裏……我伸出手,卻隻能觸摸到她純白紗裙的衣角,縹緲地仿佛像是不存在一樣。哀傷、憤怒、仇恨、恐懼、死亡……
那一年,薔薇花還盛放在牆角,彼此都是最好的年華。我們約定好鋤風荷月、安度光陰。終究,迷失在那個春寒料峭的人間四月。
有人說,這一切或許都是宿命安排。
可是,我不信命。你信嗎?白寒……
——周南抒寫2017.9.7寫於薔薇別墅
古舊的鐵門虛掩著,從院牆處生長出來的薔薇新藤纏繞在複古式的鏤空花紋上,像是為歲月的陳舊添上一份春意的新。這棟別墅實在太老了,老到薔薇花成片的開滿了每個角落,老到孟窈伸手推開那扇笨重的鐵門時發出的沉重聲響就像一個老人苟延殘喘的歎息。
看著眼前這座古老的建築孟窈遲疑著要不要走進去,這裏簡直冷清的讓人害怕。看著那些開的燦爛的各色薔薇,孟窈定了定神,還是背著包走了進去。
這座別墅很大,穿過一片曲折的薔薇灌木叢,孟窈才看見別墅正廳的大門。上個世紀那種很複古的歐式大門,上麵雕刻各種繁複的花紋,她分不清刻畫的是什麼,看起來都很古老。手指撫摸著那些凹凸的花紋,孟窈一陣恍惚,這裏真的有人住嗎?心裏想著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孟窈又往回看了看庭院中開的各色的薔薇花,直到陽光曬著她半邊臉才回過神來,心裏的寒意也消散了一些。突然她發現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那個東北角。整個別墅四周爬滿了薔薇花藤,特別是二樓的小陽台,整個都被薔薇灌包裹了起來,綠色的藤蔓點綴著白色的花瓣很是好看。
唯獨庭院的東北角,隻孤零零地關上一扇鐵門,似乎門後有些什麼。孟窈有些疑惑地看著它。而它,那座鐵門似乎也在等著她。鬼使神差地她慢慢朝著那座鐵門走去,這扇鐵門背後到底有著怎樣的光景,或者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孟窈仔細地觀察著那座鐵門,精美的花紋雕刻上也許是因為沒有藤蔓的遮擋經曆日曬雨淋而顯得有些鏽跡斑斑。她的目光落在那把銅鎖上,喃喃自語道:“鎖了?”
手指慢慢地伸出,輕輕的搭在了銅鎖上。一瞬間仿佛有什麼冰冷的東西快速地通過銅鎖傳遞到她的指尖、身體、大腦……
那一瞬間她仿佛看到什麼東西,而又什麼都看不到。詭異的感覺使她後退了幾步,遠離了那扇鐵門。那一刹那間的驚愕使她大口地喘著氣,好像感覺到了什麼。
“窈窈?”背後響起一聲略帶欣喜地聲音孟窈回過身去,看到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的周南抒。陽光照射在她的發鬢和裙擺上,背後的薔薇花成了她的背景。她微微地笑著,美好的像個幸福的天使。
周南抒朝著她快速地走來,拉過她的手臂,有些歉意地說道:“一不小心睡晚了。”孟窈搖搖頭表示不介意。挽起周南抒的手臂往回走,問道:“你怎麼找了個這麼個地方,怪冷清的。”
周南抒衝著她眨了眨眼睛,笑說著:“晚點再和你說這個,我先帶你逛逛。”
“剛剛那個鐵門後麵有什麼?”孟窈問道,周南抒停了下來,和孟窈相視一眼走回頭看了看那扇鐵門,孤獨的佇立於東北一角,似乎有個看不見的圈子將它隔離在陽光與花朵之外。
“我也才搬來沒兩天,不清楚裏麵有什麼。”周南抒想了想又接道:“或許能找到鑰匙也說不定,可以的話我們自己進去看一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孟窈回想起剛才那種突然起來的驚愕感,搖了搖頭說:“還是不要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說著拉著周南抒往前走。周南抒疑惑地看了一眼孟窈,又回頭看了一眼陰影下的鐵門,不禁打了個寒顫,小聲嘟囔著:“確實怪冷清的。”
“啊,你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
……“說吧,你是怎麼混得這麼慘的?”周南抒一邊幫孟窈整理背包裏寥寥無幾的行李一邊說道。孟窈看著她擺弄著那隻雕花玉簪急喊道:“你輕點,那可是我全部家當。”說完還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那枝雕花玉簪可是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念想了。
周南抒聽罷,小心翼翼地把玩著。說道:“說吧,你怎麼失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