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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出租車在道路上急速行駛,像離了弦的箭。
車中,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滿臉煩躁,遠黛寒眉輕輕皺起。
“司機師傅,能再快一點嗎?我很急。”女子,也就是顧以晨,再次不厭其煩地催促開車的司機,
車上的後視鏡照映出後座女子姣好的麵容,潑墨似的長發,白皙如雪的皮膚,一雙略帶清冷的眸子,薄薄的唇瓣。司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不行啊,小姐。”司機耷拉著兩條短短的眉,憨厚的臉上帶著猶豫,“我這車已經開得夠快了,再快我怕警察同誌會請我喝茶啊。”
“**”
顧以晨麵無表情。
那司機略帶驚恐地轉過頭,他應該沒聽錯吧?剛剛這個長得很漂亮的姑娘好像爆了粗?
司機師傅再次瞥了瞥顧以晨,發現對方依舊麵無表情,難道他聽錯了?
搖搖頭,司機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開車上,這年頭,爆個粗口算什麼?他的反應太激烈了,應該淡定,淡定。
……
出租車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停在了一家醫院前。
“小姐,到了。”司機對顧以晨說。顧以晨付了錢,匆匆忙忙地跑進醫院,問了前台,然後找到她爸的房間。
一個婦女坐在病床邊,她頭發枯黃,麵龐削瘦,顎骨稍高,一對細長的眉毛飛揚,使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尖利刻薄。但她衣著鮮亮,光是那件外套,就要七八百。
“媽,爸到底怎麼了?”顧以晨焦急地詢問守在病房裏的婦女。
張宜聽了顧以晨的話,臉色變了變,陰陽怪氣地道:“怎麼了?你爸住院還不都是因為你,你要是多寄點錢,你爸現在會躺在這?”
她冷笑一聲。
顧以晨聽了這話緊鎖眉頭,心中因為父親的原因煩躁不安。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父親正在休息,不宜太大聲喧嘩,會打擾到……
“你還問!”
張宜聲音尖銳刺耳:“你寄回來的錢那麼少,都不夠我買一件衣服的!還要你爸那麼辛苦地給別人打工,害他突然心悸暈倒!”
說到這裏,張宜頓了頓,冷笑指責道:“顧以晨,你真是好樣的,長大了脾氣也跟著漲了。你也不想想,當初如果不是我和你爸把你從馬路上抱回來,含辛茹苦地供你吃供你喝,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早就凍死街頭了!”
“……”
顧以晨微微眯了眯眼,眼中的情緒翻轉醞釀。她聲音冰冷起來,仿佛寒冬臘月裏的雪,令人不寒而栗。
“我一直都是好樣的,你怎麼就一直不清楚?”
“也是,你年紀大了,腦子不是很清晰嘛,那我就來幫你梳理梳理。”
“第一,我很感謝父親的養育之恩,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顧以晨。”顧以晨淡淡地對張宜說:“第二,我每個月寄給你九千,房子的水費、電費等等我幫你們交了。既然如此,父親怎麼會因為生計給別人打工,然後心悸暈倒?還有,那些九千都去哪了呢?”
張宜一噎,火氣頓時就上來了,正想開口,床上卻響起了一陣陣呻吟聲。
“水……水……”
病床前的兩人連忙轉頭,看見病床上的楚明蘇醒了,顧以晨停止了和張宜的爭辯,從桌上倒了一杯水,急忙走向床邊遞給楚明:“爸,你感覺怎麼樣?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