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大省喃喃自語,柳兒見他神色異常,隨口問道:“呂大哥,你不舒服嗎?”
\t“沒,沒,隻是記起了些舊事,不免心中感慨。”
\t“哎,若不是當年鹿走淵老英雄,將你挾製到輞川鎮,興許你便做不了順義盟盟主,咱們也不會經曆這麼多事情??? ???”
\t二人還想再感歎幾句,耳畔忽然傳來白從楓蒼老的聲音。
\t“大省,你終於回來了,師叔可想死你了,真怕到死也不會再見到你了??? ???”
\t大省聽到他的聲音,趕忙緊走幾步,跪地磕頭,恭敬說道:“師叔,都是侄兒不孝,害您老人家擔心了!”
\t不等白從楓再開口,吳狗頭和吳虎頭兄弟兩人,從人群中閃出,搶著說道:“小呂哥哥,我們兄弟倆也想你啊,你千萬不要再拋下我們不管了!”
\t“不會了,絕對不會!”
\t大省從地上爬起,正看到吳家兄弟二人,眼中淌著淚花,目不轉睛望著自己。
\t“這可是你說的啊,狗頭哥哥,你可要幾好啊,嗚嗚??? ???”吳虎頭說話間,竟然哭出了聲。大省心中酸楚,與他們二人相互擁抱。白從楓看到眼前的情景,老淚縱橫道:“好了,孩子們別哭了,咱們快回家吃飯,吃飯!”
\t柳兒也拭去眼角的淚水,跟著附和道:“是啊,呂大哥,咱們不哭了,大家開開心心吃頓團圓飯!”
\t眾人擦幹淚水,穿過大廳,早已有幾桌豐盛的菜肴,擺在後院之中,相互謙讓一番,各自落座。
\t聞著菜香,品著美酒,大家夥恍惚間忘記了身處亂世。正在酒水喝到最酣暢時,一名弟子從外走入,將一封書信遞到白相驂手中,同時在白相驂耳邊小聲嘀咕幾句,白相驂臉色一變,下意識望了大省一眼,隨後擺擺手示意弟子離開,又假裝若無其事的將書信塞入袖中。
\t“相驂,這是什麼書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t不待白相驂掩飾過去,大省主動發問,白相驂慘淡一笑,答道:“這是清人四王爺安排人送過來的,他知道您回到了長安,想約您單獨會麵??? ???”
\t白相驂話音未落,酒桌上的氛圍瞬間凝滯下來,白從楓放下手中的筷子,疑惑道:“大省前腳剛到,韃子就安排人過來送信,莫非咱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t此話一出,白相驂心中也是一凜,仔細回想前後經過,有些吃不準道:“弟子們都是咱們從小看著長大的,我信的過,隻怕清人在輞川鎮安插了眼線,呂師叔進入鎮子的時候,被他們瞧見了。”
\t“按說應該是這樣了”柳兒瞟了大省一眼,忐忑不安道:“呂大哥,清人約你單獨赴會,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咱們仔細商議下再做打算,你千萬不要莽撞行事。”
\t大省點點頭,鄭重說道:“大家放心,現如今情況複雜,我不會貿然赴會的。”說完,他夾起一筷子菜,放入柳兒盤中,笑著說道:“吃菜,吃菜,管他什麼四王爺五王爺的,不要打攪了咱們的團圓飯!”
\t“是啊,是啊,小呂哥哥說的對,吃,吃,哈哈!”
\t吳家兄弟繼續狼吞虎咽,大省等人相視一笑,繼續推杯換盞,品嚐美味。
\t酒足飯飽之後,大省來到白相驂房中,二人展開清人的書信,大略讀了一遍。
\t“呂師叔,看這意思,他是約您私會。”
\t“是啊,臨鳳樓這地方正是當年隨晚做蛇羹,綁走傅宗龍獨子的地方,說起來也算故地重遊??? ???”
\t白相驂記起慘死的白隨晚,沉默了半晌,定定神說道:“四王爺僅帶一名隨從,約您一人赴會,聽起來平平常常,不知背後??? ???”
\t不等白相驂說完,呂大省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放下信箋說道:“這樣吧,你安排輞川派弟子們暗中埋伏,明麵上,仍舊是我一個人。”
\t“嗯,應該這樣,這個法子穩妥些,他若講信義咱們單刀赴會,他若有別的想法,咱們讓他討不到便宜!”
\t二人商議已定,白相驂的心也放了下來,他終於不用擔心大省像前幾次一樣,不辭而別,然後孤身赴會了。
\t第二日,長安臨鳳樓,食客眾多,酒菜飄香,與平日沒什麼差別。
\t在堂倌的帶領下,大省孤身一人,拾級而上,走向靠窗的一張桌子。
\t“客觀,這邊請,那兩位爺等您多時了!”
\t聽到堂倌的吆喝,大省從沉思中猛然抬頭,就在這一瞬間,他與桌前的一名漢子目光相撞,不由得心中一驚。
\t“葉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