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哎,說起掌門師兄,總讓人唏噓感慨啊”蘇清溪歎息一聲,似乎不願提起舊事,大省等人聽到如此說,以為清嵐遭遇了不測,同時緊張起來。誰知蘇清溪嘿嘿一笑,繼續道:“你們想多了,掌門師兄他很好,我之所以歎息,是因為不願提起那天的事情,好多師兄都是在那天歿了的。哎,不過現在好了,呂盟主回來了,咱們··· ···”
\t不等他繼續說下去,沐風出言打斷道:“這裏也不是說閑話的地方,撿緊要的說。”
\t“好,好”蘇清溪羞赧地笑笑,接著道:“掌門師兄目前寄身在我玄天觀的一名弟子家中,他雖身不在長安,卻對長安武林和順義盟的兄弟們十分掛念。我這次來也是受了他的囑托,一是打探長安武林的最新動向,另外嘛,是幫他送幾冊古書給一位朋友。”
\t大省聽說趙清嵐平安無事,欣慰不少,轉頭對眾人道:“清嵐能夠從圍剿中脫身,真是太好了,咱們救了楊門主他們後,一定要盡快去見見他。”
\t蘇清溪聽他如此說,眼神有些躲閃,轉移話題道:“真沒想到,我剛在長安城中露麵,就被來過我們觀中燒過香的官兵認出來了,他們還以為抓住我就能找到我們掌門呢,一路死命追趕,差點累死我。”蘇清溪也不管別人感不感興趣,自顧自說了下去:“我也是沒處去,想著終南山道路曲折,興許繞上幾繞,就把他們甩了,所以才跑到了這裏。”
\t大省等他終於停歇,開口問道:“你是昨日傍晚,從安定門出的長安嗎?”
\t“是啊,您怎麼知道?”蘇清溪一臉驚奇,等著大省答複。大省卻並不回答他的問話,反而與小雷和金魚交換下眼神,自言自語道:“難怪,這就說的通了,隻是官軍對順義盟的圍剿未免過於徹底了吧。”
\t小雷接口道:“是啊,單單隻是遇到一名兄弟,就舍下城門盤查不顧,傅宗龍喪子之痛,恐怕難以撫平了。”
\t“原來是為了這小子,哈哈”金魚搔搔腦袋,哈哈大笑。
\t柳兒不待蘇清溪搞清狀況,帶著一臉疑惑道:“據我所知,目前玄天觀香火不斷,既然清嵐不在觀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t“這個嘛,說來也是一樁奇事,就在官軍破了玄天觀之後,忽然從南方回來了一位弟子,他輾轉找到掌門師兄後,不提說如何報仇,反而求掌門讓他代理掌門一職。也不知掌門師兄怎麼想的,後來就同意了。這名弟子便帶著掌門信物,重新回到玄天觀,過不了幾日,香火竟然重新旺盛起來。”提道此事蘇清溪直搖頭,最後補充道:“現在想來,肯定是孫師兄暗中幫了忙。”
\t“能讓玄天觀香火不滅,也算有功於你們門派啊。”大省喃喃道,繼而問道:“不知那位兄弟名姓,他日若是見到他,呂某一定當麵致謝。”
\t蘇清溪認真回答道:“吳清岩,也是一名清字輩的師兄,隻是他出了山門便回老家了,這些年都不在長安活動,大家很少有人認識他罷了。”
\t大省記起蘇清溪的另一件差事,隨口問道:“對了,你剛才說清嵐安排你給一位朋友送幾冊古書,是什麼樣的人物,能讓清嵐如此掛念?”
\t“此人嘛,不是咱們江湖中人,卻是一位讓人見一回便萬分欽佩的人物。”蘇清溪目光灼灼,似乎十分神往。
\t大省聽他如此評價此人,忍不住好奇道:“到底是怎樣的人物,兄弟你就別賣關子了。”
\t“此人姓李名鬆柏,年少時也同咱們闖王一樣,牧放過牛羊,不過他牧放牛羊的時候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讀書上,時常丟了牛羊竟不知。”蘇清溪提到此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滔滔不絕道:“待到他年長,早已學富五車,按照常人早該去朝廷當官了,可他偏不,反而在自家門前栽種了五棵柳樹,學什麼陶,陶,陶··· ···”
\t蘇清溪陶了半天也說不出先賢的名姓,沐風實在看他憋的難受,插嘴道:“陶淵明”
\t“對,就是這個陶淵明老爺子,嘿嘿。”蘇清溪經人提醒,終於記起,搔著後腦勺道:“就這麼說吧,此人雖然是讀書人,可是舉止灑脫、為人豪邁,對人對事的看法也是遠非常人所能比,當真是一名執筆的劍客”
\t“莫非你說的就是關中三李的李鬆柏?”沐風恍然大悟,脫口而出道。
\t“正是,怎麼,楊少俠也識得此人?”蘇清溪一臉癡醉,聽到沐風如此說,仿佛遇到知音一般。
\t沐風卻並不接他的話,反而望著大省,正色道:“李鬆柏確非凡人,實在是當今的名士。”
\t說話間,幾人已經行至終南山下,大省望著一彎月牙,自言自語道:“名士,名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