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同一天上午,順義盟眾人齊聚輞川總壇,開始商討下一步行動計劃。耐著性子聽著年輕後輩議論半天後,聞墨麟猛然晃動火紅色的頭發,開口道:“人們常說:除惡務盡,怎麼到了咱們順義盟,這個道理就行不通啦?!”
\t此話一出,原本熱烈的討論現場,霎時變得鴉雀無聲,聞墨麟也不等大夥兒回過神來,圓瞪雙目繼續說道:“說是剿滅化身穀,我們是坎了柳霸的腦袋了,還是剁了他的手腳?沒有,一件也沒有,浩浩蕩蕩五千多人,死傷大半不說,到頭來根本就是一無所獲嘛!”
\t說到此處,聞墨麟有意無意在大省身上快速掠過,清了清嗓子打算一股腦把憋了好幾天的話吐個幹淨,卻聽到聞七爺含糊不清說了句什麼,馬上將手中的茶碗重重地丟在桌上,隨口厲聲喝道:“不成器的東西,有什麼話,給老子大聲說出了,偷偷摸摸的算什麼事情!”
\t雖然須發呲張的聞墨麟看起來讓人心驚膽戰,聞七爺還是鼓足勇氣,清清楚楚地說道“我說掌門師兄你是個糊塗蛋??? ??? ”
\t“什麼!”聽到此話,聞墨麟臉色一變,恨不得拎起聞七的領口大聲質問幾句。卻聽聞七爺一板一眼說道:“掌門師兄並沒有親自參加攻入化身穀的戰鬥就在此妄加評論,這是其一”說到這裏,聞七爺戰戰兢兢地偷瞄了聞墨麟一眼,看到對方並未有動手的打算,才繼續說道“化身穀之所以能夠屹立江湖數百年不倒,其根基正在那片詭異的山穀,現在我們破了山穀,不正是破了他們的根基,怎麼能說一無所獲呢?此其二。還有,算了,有這兩點已經足以說明掌門師兄是。是糊塗蛋了??? ???”
\t說罷聞七耷拉著眼睛,再也不敢多看聞墨麟一眼,眾人麵麵相覷,心中著實為聞七捏著一把汗,誰知聞墨麟隻是沉吟片刻,旋即爆發出爽朗的笑聲。笑聲落盡,臉上的神色全然和緩下來,指了指聞七朗聲說道:“我說老七啊,你著實變了,有種,有種,哈哈!”
\t大省看到兩人有驚無險,正想打個圓場,直接切入正題,沐風卻搶先開口道:“聞七爺怎麼會沒種呢,想當年就連呂??? ???哎,算啦,反正我是見識過的,不過話說回來,你今天倒是說了幾句人話,沐風佩服啊。”
\t聽到沐風不陰不陽地插了一句,聞七本來陽光燦爛的臉上瞬間浮起一朵烏雲,瞥了對方一眼道:“什麼叫說了幾句人話,楊公子還請把話說清楚,聞七聽不太明白。”
\t沐風倒不客氣,見到對方在自己麵前還敢張牙舞爪,立即針鋒相對道:“好!你??? ???”不等他說完,大省輕輕咳了一聲,沐風趕忙閉緊嘴巴。大省的目光從二人身上緩緩掃過,然後望著楊承露誠懇說道:“楊老先生,有一個詞,大省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還請您老賜教一二。”
\t楊承露本來因為沐風的冒失正皺著眉頭,忽然聽到呂大省有事請教,臉上的神情才自然了幾分,開口道:“盟主不要太客氣,您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詳參詳吧。”
\t大省點了點頭,緩緩道:“鹿師傅曾對我說,萬事萬物在天地間不外乎依仗著元氣,可是“元氣”究竟是什麼,大省思量了好久也不甚理解其中的奧妙。今日咱們反正也爭執不出結果,索性想想元氣到底是什麼吧。”
\t大省話音剛落,楊承露和聞墨麟幾乎同時很有深意的“嗯”了一聲,臉上先後現出喜色。想到盟主最先請教的是自己,楊承露摸了摸了下巴上稀疏的幾根胡須,帶著笑意開口道:“元氣嘛,正是天地未開之前的混沌之氣,其中玄妙,玄之又玄。”
\t“天大地大不如道大,道再大尚需效法自然,自然之氣,亦是元氣。”受楊承露啟發,趙清嵐記起道家經義,隨口也插了一句,臉上也顯出若有所得的表情。沐風實在安奈不住,想了想,故作深沉道:“元氣嘛,就是人的精氣神,確實絕妙。”
\t大省在他臉上隻是一瞟而過,目光停留在了白相驂身上,相驂會意,補充道:“元氣不散,寸城可守,當年墨家先輩於危難之際救下不少城池,恐怕也是靠得這元氣。”說完所有所思,沉吟半晌高聲倡議道:“相驂提議,咱們不要再去追打那幾條落水狗了,目前最為緊要的是要恢複順義盟的元氣,元氣在順義盟就在,元氣漲,順義盟勢必更加強大,到時候再圖大事,豈不是更加得心應手嗎?”
\t“白掌門說的好,元氣漲,順義盟勢必更加強大!”
\t在眾人的一片喊喝中,大省的臉上漸漸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