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省站在不遠處一間廂房的瓦片之上,看到聞七爺狼狽的火海爬出,厲聲喝問道:“聞七,你要背約叛盟嗎?!”
“沒,沒有???”
聞七一臉煙灰,爬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帶著哭腔辯解道:“小人隻是好搞惡作劇,沒想到,沒想到???哎”
大省望著眼前的火海,和在慌亂中拚命撲救的人們,有些於心不忍,怒氣漸漸緩和下來,溫和地問道:“沐風呢?還不放他出來”
聽到這句話,聞七趕忙連哭帶喊地對幾名手下吩咐道:“還不快去把那人放了啊???”
幾名手下答應一聲,慌裏慌張地跑向別處。大省上下打量聞七幾眼,神色冷峻地問道:“我想問的你肯說嗎?”
“肯,肯,肯”
渾身哆哆嗦嗦地一口氣磕了十來個響頭,聞七腦門已經見了鮮血,聽到大省問話,連連答應。伏在地上喘息了一會兒,不等大省再問,聞七主動說道:“輞川派的事情,真的不關獨龍門的事,還請呂盟主詳查!”
看著聞七少露出少有的鄭重神色,大省有些將信將疑,猛然劈出一刀,屋角的實心螭吻四散飛迸。
“你講的可是老實話?!”
“是,是,是,是啊”
聞七嚇的麵如土灰,連聲答應幾句,又在地上瘋狂地叩起頭來。大省看他狀若瘋癲,顯然極為懼怕,聲音緩和下來,沉聲問道:“最後一個問題,獨龍門總堂在哪裏?”
“這個,這個???小人死也不能說!”
抬頭望一眼站在高處的大省,聞七怯懦地說道:“但是???小人可以寫給您???盟主饒命啊,盟主???”
帶著聞七提供的地址,大省一行四人來到獨龍門總堂所在地。
望著一根高杆從院中直挺挺伸出,再看看高杆之上懸掛的猩紅大旗,又打量幾眼大旗之上似龜如龍的奇獸,大省的心才放了下來。暗暗感歎道:“原來聞七是個吃硬不吃軟的主???”
“呂大哥,你認識大旗之上似龜如龍的奇獸嗎?”
聽到古飛鳳的問話,大省搖了搖頭,沒想到古飛鳳得意的笑笑,開口說道:“哈哈,我知道啊,我告訴你們”
看到沐風對柳兒擠眉弄眼,古飛鳳輕哼一聲,繼續說道:“這個嘛,叫贔屭,平日裏舞文弄墨,好念幾句歪詩,老天爺欣賞它的才華,就安排他天天在墳頭馱著塊石碑???”
“你影射誰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巴”
還不等古飛鳳說完,沐風就聽出了其中的諷刺意味,追上去就要捶打,古飛鳳趕忙躲在柳兒身後,探出頭做個鬼臉。柳兒無奈,隻好調解:“其實鳳兒妹妹也沒,沒全胡說,這贔屭在傳說中是龍的九個兒子之一,由於識文斷字,又多守護在古墓之側,這就使贔屭擁有了通天曉地,預知未來的本領。”
忽然感到周圍沒了吵鬧聲,柳兒聽了聽,發覺大家隻是在認真聽她說話,才繼續說道:“獨龍門以贔屭為圖騰,大約就是看中它這幾點本事吧。”
“還是柳兒姐姐見多識廣,不像有些人,平日裏附庸風雅,關鍵時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到沐風又要衝上去和古飛鳳廝打,大省輕咳一聲,說道:“別鬧了,咱們是來辦正事的!”
一句話說出去,兩人立刻停止了笑鬧。
望山跑死馬,果不其然,四人望著獨龍門旗幟的時候覺得總堂應該離得不遠,然而走了幾步才發現,原來還隔著幾條街。剛剛走過第一條街的一半,大省就覺察出這裏和輞川鎮的區別了。輞川鎮,酒樓林立,以餐飲業為主,幾條街道叫賣之聲不絕於耳,顯得熱鬧非凡。而這裏的街道兩旁雖然不乏氣派的建築,甚至如果單從建築的華麗程度來說,望川鎮相較這遠遠不及,然而街市之上卻十分的安靜,偶爾有幾人麵對麵相見,也隻是寒暄幾句,就匆匆走開,給人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