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好!就按車判官的,請隨我們回村看看吧,咳···”
\t中年人頭前領路,那群人緊隨其後,車放不緊不慢跟著,最後是大省和啞女,啞女似乎很不情願回村,扯著大省的袖子一路心驚膽戰躲躲閃閃。
\t一行人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隱隱約約的已經可以看到村口的門樓,再走近幾步眼前映入觸目驚心的一幕。那是一個夯土堆成的土台,台上立一根粗大的木樁,木樁四周是鋪滿的柴火···到跟前時,不時飄來一股腥味,還可以見到剛剛宰殺的豬頭,暗紅的血滴不時滴下來,這顯然是一個祭台,而這個祭壇正立在村口門樓下。啞女一見祭台,突然“哇”的一聲躲到大省身後。
\t車放皺皺眉頭,抬頭看一眼門樓上醒目的幾個大字“伏牛村”,下意識看一眼大省。
\t“這就是我們伏牛村,以前可是熱鬧的地方啊,現在村口連玩耍的娃娃都沒有···咳···”那中年人又有點動感情,用衣袖擦擦眼角。
\t“敢問老員外,莊上都姓牛嗎?”大省也看到了門樓上的大字,隨口問道。這一問弄的中年人哭笑不得,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年輕人說笑了,鄙莊上下多姓苟,小老二苟明德,是莊中族長,這是我莽撞的孩兒承嗣”說著拉了拉射箭的漢子“還不快給呂大俠賠禮道歉!”
\t苟承嗣也不答話,衝著大省拱拱手就算道歉了。
\t“老員外心胸寬廣,貴公子英雄氣概,得罪之處還請海涵”大省拱手在前,很真誠的表達著歉意。啞女突然衝苟家父子吐了口唾沫,苟承嗣“哼”一聲,苟明德訕訕地笑笑,擺了個請的姿勢,將二人迎進村。
\t一路走來街道上連個擺攤的貨郎都沒有,兩邊的鋪麵大多關門歇業,家家戶戶門前都有麵目憔悴的人坐在門墩上哭啼,偶爾遇見幾個人聚在一處切切私語,一望見啞女如見瘟神一般匆匆散開。有一些膽大的人見眾人走的遠一點就又聚在一起,衝著啞女指指點點。漸漸走到街中,眾人身後竟已尾隨了一些白發蒼蒼的老頭、老太太,還有一些麵如蠟色的婦女或扶或牽著一些病入膏肓的人,人群漸聚越多,有幾個人從路旁拾起石子、泥塊狠狠扔向啞女,打的啞女不住躲來躲去。
\t“各位鄉親,我和車判官已經打算徹查此事,請大家···”還不等大省說完,迎麵飛來無數泥團。車放抽刀出鞘,連舞幾下泥團一滴不落悉數疊在刀上,抬手一甩,直直飛向街邊一座碾盤,泥團還未飛到碾盤早已碎成無數塊。人群一驚,才停了扔打。
\t“咱家人稱終南第一刀,平生好官閑事,我這位兄弟神功蓋世,素來行俠仗義,我二人已答應苟員外徹查此事,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還請行個方便···”說完衝眾人拱拱手。
\t眾人隻是稍顯平靜,還不見散去,車放看看苟明德示意他勸勸鄉親們,苟明德卻不願出頭,狡猾地憨憨一笑。
\t“車大叔,苟員外曾說有一個法師斷言啞女是災禍的根源,不知方不方便當麵向法師討教?”大省見相持不下,提議道。
\t“好!就聽呂家兄弟的,還請苟員外請法師···”
\t“承嗣,去請法師”苟明德衝兒子喊一聲,苟承嗣快步走出人群,向自家宅院走去。
\t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苟承嗣又走了回來,身後是一乘軟嬌兩個仆人一前一後抬著。到得人群中間仆人緩緩放下軟嬌,大省才看清嬌中坐著一名皮膚白皙、體態偏胖的道士,那道士肥頭大耳卻長著綠豆眼,陷坑鼻,一對蟋蟀須特別顯眼,還沒從嬌中走下那一雙綠豆眼早已滴溜溜打量著兩個陌生人。苟明德還不等道士的腳沾地,就趕忙迎上去。“勞動法師大家實在是不應該,不過此間確有一件要緊的事需要法師指點迷津”
\t看著滿臉堆笑的苟員外,法師臉上略現慍色,卻故作謙和的說:“員外,客氣,客氣”
\t“好個油滑道人,你憑什麼說啞女是禍根!”看著兩人惺惺作態,大省早已忍無可忍,牙關緊咬,恨恨地喝道。
\t“這···”法師並未答話,卻衝苟明德說“這人看著麵生”
\t“不瞞法師這兩人是過路的俠士,護著魔女不說,非要回村再探查一番,這不是挑戰您的法旨嘛···”
\t“原來是這樣啊”法師眼珠又是骨碌一轉“定是這妖女施了魔法迷惑了這兩位好漢···待老道施法驅邪”說完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掛鈴鐺,一邊搖著,一邊又從懷中掏出大把黃紙撒向車呂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