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的女人。”白衣人失去了耐性。胳膊的力氣猛地加重,脖子下嗖嗖地冰冷,是肌膚貼著刀鋒的冷。
生死關頭,忽聽院中呼啦啦的聲響,驚見四麵飛鴿狂舞。迎麵白色的一片淩空飛旋,如雲似霧地將她籠罩。
也在白衣人的料想之外。他不得不撤劍與這突如其來的威脅相鬥。驚恐中的薇蘭腳下一軟跌倒在地。劍刃匆匆破開這片白色的瞬間,她看到紫色的身影鷂鷹般從簷角俯衝而下。
他!史薇蘭莫名地喜極。
他回來了,與白衣聖使狹路相逢。
她正要撐起身子,卻發現渾身失了力氣,聯想起剛才屋子裏不緊不慢奇詭的香,好似明白了些許。便下定決心死抱著木匣挪出兩步。玉頸上被刮開的血痕正悄悄地蔓延成血線,奇異在不覺痛,唯覺難言的傷感。
“方夕。”他的目光裏隻有對手的劍,沒有她一絲的影子,就仿佛不曾看見她。生硬的冷漠似乎在提醒著她,何必總是飛蛾撲火空自歡喜?
她總是那麼多餘。
“老交情了,楚掌門!”對麵嘿嘿地笑。
“再老的交情,也不能隨便動後院的女人吧?”楚濤也冷笑。
“誰讓楚掌門風流名聲在外,那麼漂亮的女人……”
“此地姓楚,若要尋有姿色的,且去凝香閣!”楚濤憤然罵了回去。薇蘭羞紅了整張臉。
“莫要恁大火氣,我隻關心一件事,冷鳳儀那女人,你把她藏哪兒了?”方夕依舊皮笑肉不笑。原來是因為冷鳳儀嗎?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隻覺自己的滿腔癡情,實在太過可笑。值得嗎?她問自己,居然不知該如何作答!
楚濤卻裝起了傻:“她沒在北岸?白衣聖使神通廣大,找個人還需要問楚某?”
“誰不知道你和她情意纏綿,藕斷絲連……”他悄悄用餘光掃視四周,白鴿起,自然不久後援紛至遝來,會將此處合圍。而他手邊僅有一個沒那麼重要又特別倔強的女人。可是這些話輕易落在這個倔強女人的心頭,卻是莫大的侮辱。
“若她不在我這兒,我自無從告知,若在我這兒,又如你所言,怎敢告知?”楚濤戲謔一笑,“方夕,你來錯了。”
方夕恨然劍指薇蘭:“你若不說,這個女人必死無疑!”
楚濤也掃一眼薇蘭,目光裏盡是冷漠與不屑,沒等他說完就撂下了狠話:“梨花劍之迅疾,楚某佩服。不過你或許來得及殺她,但一定來不及同時擋住我的劍。這下等女人一命抵你英雄一世的方夕一命,這買賣對你而言似乎有點虧。”
方夕加緊了手臂上的力道,卻一時居然不敢輕動。有沒有把握一擊製勝,他說不準。
“怎麼?敢在黑石崖我的地頭上伏擊我,卻要拿個女人做擋箭牌不敢跟我過招?”
方夕慨然大笑:“真是什麼也瞞不過楚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