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混吃混喝的人麼?”黎照臨不滿道,“我也出力的行不?楚雪海的傷還需我照料吧!不然,你護衛不力,楚濤會放過你?”他似乎已經很習慣與他們並肩而戰了。畢竟在烽火嶺這種地方,要活下去,隻有合作。
謝君和接不上話,悻悻然沉默著。他想起楚濤當日的選擇——與秦石的合作,以及後來為秦石挨的那一掌,心中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天邊一抹微紅,是白衣聖使再度集結的信號。一羽飛鴿撲棱著翅膀停在謝君和的肩頭,鴿書道:“張網結繭。”看筆跡,應是汪叔的消息。謝君和滿意地點了點頭,向著夜幕裏打了個長長的呼哨。兩匹高頭的駿馬不知從哪兒冒出來,騰躍著四蹄向他們而行,仿佛真能解人意。他對黎照臨道:“走吧,叫上雪海,回紅霜鎮。”
雪海和段詩雨已經等待了很久。她們好奇地向這兩個人的方向張望,畢竟剛才還你死我活的架勢。不過此刻,二人已和悅了許多。雪海以為黎照臨或許已答應了為哥哥治傷,而暗自高興。不過謝君和俯身向她的耳邊道:“交給我,他會答應的。”說著重重在她肩頭拍了兩掌,嗬嗬地笑。既然有謝君和的保證,她也就放下了心。
然而當他們回到紅霜鎮的客棧,無論是吳子兮還是東南茶幫的人皆已奇怪地消失不見,連同他們的貨品。整整一個馬隊的茶磚,自出鎮後,竟再沒有人看見去向!
謝君和本欲出鎮追去,無奈雪海詩雨都需要照料,隻得在原地等待。移時,長街上出現了幾個布衣佩劍的江湖人——汪鴻終於是到了。可惜的是,汪鴻早已派了三隊人馬由不同方向堵截,結果,無論哪一路都不曾在路上發現什麼異常,當這三隊人彙合在紅霜鎮時,居然是一無所獲的結局。
謝君和給楚濤去了信,要他留意東南茶幫的老幫主到底在忙活些什麼生意,知不知道吳子兮在烽火嶺裏唱出的戲。然而,幾天後楚濤答非所問地發來一封更怪異的鴿書。
“嶺中多寒霧,有障目之憂。天險自難渡,可待機而動。”
“這家夥不吭聲倒也罷了,如此不明不白的話,他是還嫌不夠亂麼?”謝君和攥著這鴿書,劈頭蓋臉地朝汪鴻罵過去。
“或許,是有難言之處吧!”汪鴻似乎也被他磨礪出了好脾氣,不再與他叫板。他接過信,默默讀了幾遍道,“或許少主是要我們等天越門的動向明朗之後才出手。”
“吳子兮徑直奔著鐵塵訣而來,且與天越門牽扯甚大,這動靜還不夠明朗麼?”謝君和不滿道,“難道我們得留在這紅霜鎮等他們圍攻才叫做明朗麼!”
汪鴻歎息著建議,不如先請詩雨與雪海暫往碧蓮洲,至少唐耀輕易不敢動,即便要動碧蓮洲,也得集結人手才可。
但是立刻傳來更糟糕的消息:紅霜鎮外,零零星星地有天越門探子的蹤影。謝君和立刻否決了汪鴻的提議:他原是想讓汪鴻當日便帶雪海離開,無奈雪海行動不便才耽擱下來。如今,萬一唐耀別有用心在途中設伏攔截,恐誤大事。
一行人隻得暫居紅霜鎮,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