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七 芳從邂逅(上)(1 / 2)

揚帆啟程。

沒有多少人知道,這艘不起眼的航船會與接下來的腥風血雨有多大的聯係。

一間客艙,謝君和隻身一人——他把淩遠聲留給楚濤看著鏢局,把書生留給嫣紅看著凝香閣,其餘人等,一個都不帶。一則為自由,二則為掩人耳目,三則,一旦失手,自然也沒有受牽連者。

隻是冷不丁地,就聽到走廊裏熟悉的嬉笑聲。

“嘻,你說他會不會嚇一跳?”銀鈴般的笑聲格外迷人。

“不太好吧……”

“怕什麼!有哥哥這隻大灰狼,他敢欺負咱倆?”

嘻嘻,屋外的女子笑成了花。

謝君和卻慌得撞門而出,糟糕。嗬嗬,對艙果真有兩個人。

一位麵目清秀唇紅齒白的公子,還有一位麵具遮臉的嬌小書童。

“你們倆搞什麼玩意兒?”破嗓子匡匡地震響。

“謝護衛,怎可以下犯上?”清麗幹淨的聲音從書童的軀殼裏發出。公子則凶巴巴地瞪著一雙杏眼,端著架子道:“謝護衛,楚某可有得罪?”那口氣分明就像楚濤生氣時問話的架勢。誰敢相信一個是段詩雨一個是楚雪海?

倒是謝君和傻愣在了當下。船上人雜,萬一不小心捅出了這倆丫頭的真實身份,一路上的麻煩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四望不見異常,便把二人拉進了他的艙室,閂了門。

雪海見此計得逞,謝君和斷不會冒險趕他們下船,得意之色溢滿了水靈靈的雙目:“君和大哥,詩雨姑娘的安全,可是交給你咯!”

謝君和怒瞪了她一眼,惹得她一咧嘴,笑得歡脫。

“詩雨姑娘,此行甚是凶險。掌門可知?”

段詩雨輕輕搖頭:“謝大俠,若我上報掌門,他必不肯容我西行。父親將我相托於他,我自然不能讓他為難。滿門遭害,詩雨是唯一幸存的段家人。如何能夠坐視?”她抬眼倔強地望著謝君和——冰冷鐵麵具後的眼神,自然不是協商。

這麵具是為了掩飾姣好容顏上的傷疤——對烽火嶺的恐懼,自幼時便伴著這道疤深深刻在她心裏。但是此刻,從這瘦弱的軀體裏爆發出的複仇力量,卻早已戰勝了所有的恐懼。“詩雨隻想還父親一個公道,還段家一個公道。謝大俠,求您……”

謝君和輕拍她的肩膀道:“但是,先保護好自己,才不負段寨主的苦心。”

見謝君和答應了,這真是比什麼都快樂。雪海嘿嘿地笑個不停。

這讓君和又一次殺氣騰騰地皺起了眉:“楚公子!”

這提醒立竿見影。“哦!”雪海立刻換上莊重的石膏臉,就像自己的哥哥那樣拿腔拿調道:“甚好,甚好。一路有謝護衛周全,我等可高枕無憂了。”轉頭朝詩雨一擠眼,又是笑麵如花。詩雨亦是竊竊地掩嘴一笑。

謝君和忍著笑,瞟一眼她的腰間,別著一柄短小輕靈的鐵劍。“嗬,又從你家庫房偷了啥東西?”

“不許在哥哥麵前告我狀!”雪海一緊張,下意識護住了短劍。